單手扯過銅牌便頭也不回地往趙璉所在的琉瓊宮而去。
琉瓊宮依山而建,後院連同山間,所以趙璉被看管的極其嚴密,就連山間都是五步一衛的守著,翟離命人開了門後,獨自一人神情陰森的閉上了宮門。
不似其餘皇子的高大威猛,趙鏈身形瘦弱,娘胎裡帶的不足全留在臉上,向下垂的眼角總是無精打采的睜著,薄唇常年略微發白的抿著,只高挺的鼻樑立在中間苦苦撐著一張臉。
先帝剛剛咽氣,他就被趙琛嚴密的鎖控起來。他試圖向外送過消息,可均被趙琛攔了下來。
當他看見是嫣姑娘親自來給他上鎖的時候,他便知,此命保不住。
他還當自己的推心置腹能換來一線生機,早知如此,不如狠搏一把,也算死得其所。而不是如現在一般,被趙琛死死威脅著。
趙鏈幾乎半歪在圈椅上,目光渙散沒有焦點地望著地上某處,「我懷疑過你,再去查實才知應當就是你。可惜我明白的太晚,還想借你去投誠,竟是投了自己的命進去。」
翟離無心周旋與他,面露譏笑在他面前從容坐下,外層濕透的衣裳已然風乾,裡衣還緊緊黏在身上,提示著翟離來此的意圖。
「我知你來做甚,你府里的人是老七半推半就的助我放的,我有心全焚毀,他偏要給隋影兒留一條生路出來。」
話音一落,便抬眼瞪住翟離,眸中的不甘心明晃晃地溢了出來。
卻無能為力的只能拿蒼白修長的雙手輕觸著扣住他的那冰冷鎖鏈。
「不難猜,」空幽的三個字輕飄飄地落了地,聽不出情緒,「他留你一命不就是讓你說這話的嗎?」
趙璉喉間發出一聲冷嗤,「既然聽清了,怎麼,左相大人還想與我聊聊家常?」逐客之態溢於言表。
翟離觀察幾吸,心知他不會再說,撣袍起身離去。
無妨,他拼湊出來了。
一群手捧毒酒的小太監和翟離擦身而過。
*
宮外郡主府里一片寂然,一個小丫鬟步履匆匆的穿梭在連廊下,手裡緊抱著的東西在她急促的步調下叮咚作響,只見她一步未停的從後門而出,急速上了一輛素雅的馬車,隨著車夫抬鞭馬車滾滾而去,消失在塵煙中。
翟離趕到郡主府的時候,淡看著空無一人的府邸,他只在門口審慎地低著頭靜默著,連門都不曾進,便後退兩步轉身離去了。
果然是她。
翟離往政事堂走的時候,渾身上下透著陰狠,那一雙黑眸如染血般猩紅。
*
馬車疾馳向前,黑幕徹底裹住天地之時,方緩緩停下。車裡的丫鬟強撐著要散架的身子下了馬車,往面前不起眼的籬笆院落而去。
院落外部並未點燈,只屋裡微弱的燭光輕輕晃著,搖搖曳曳的忽明忽暗。
影兒滿是淚痕的小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尤為可憐,她無力地用蒼白到毫無血色的的指尖去扣縛在她腕間的綢繩。
門突然被打開,幾個舉止乾淨利落的丫鬟捧著瓷瓶子來到影兒面前,為首的丫鬟蹲在她面前眼裡含著不忍,柔聲細語對著影兒道:「娘子這是何必?」
影兒滿眼含淚,氣得渾身發抖,扯著嘶啞的嗓音吼道:「楚陽這又是何必!你們趕緊鬆開我!」
影兒越發激動起來,拼了命的來回拉扯腕間的綢帶。那雙腕早已發紅露出了血痕,她卻不管不顧仍是使勁繃拽著。
幾個小丫鬟面露難色的沉默著,為首的狠下心道:「我們實在不願如此,得罪了。」
說罷沖身後幾人一使眼色,便上前強按著影兒將藥灌了下去。
不多時,影兒那瞪得如燈籠般的星眸便滅了下去,眾人服侍她擦洗換衣後將她輕穩的放在鋪著軟墊的床鋪上悄聲離去。
一直等在門外的江子良這才掀開一角帘子向里望去,看影兒猶如琉璃般易碎的模樣是心如刀絞。
那護住她的念頭又開始肆意生長起來,他暗下決心必要留在影兒身邊,再不分開。
呂太醫推門而入,圓盤般的面頰上明顯有幾絲疲累,對著江子良微一點頭,「可睡熟了?」
江子良一頷首道:「該是睡熟了,我也還未曾進去。」說著撩開簾讓呂太醫先進。
太醫著盆淨手後直接跪坐於地,搭脈號診。
「那安神藥可都取來了?」
江子良環臂立在呂太醫身後,聽他問詢忙上前一步說著應是不落的,見呂太醫神色平常便又補一句,「為何不在路上配藥?非要回去取一趟?耽誤的時間萬一被翟離追補回來...」
呂太醫抬手制止了江子良的話,他收回搭脈的手抬眼平靜道:「關鍵的幾味藥,只有宮裡有。她中毒很深,若是平常安神之藥不僅沒用還會傷她。事出緊急,不然也不會現在走。」
事出緊急這件事江子良是深刻體會到了,他那日飛奔入京直奔了郡主府,楚陽對他的防範是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只簡略講了影兒的境況便讓他靜待消息。
他強耐性子等了幾日,就在準備去翟府探查之時,傳來楚陽的消息。
原本以為,楚陽過勞病倒,近期斷不會有什麼動作,誰知是讓他帶著影兒即刻就走,陪同的整個郡主府隨侍亦是同時離開,馬不停蹄往揚州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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