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放開休洛斯的手指,而是扣得更緊,傾身過去,舌尖舔過他的口腔,交換著津液。
精神力進入休洛斯的體內,替他安撫著大腦淺層的暴亂因子。
休洛斯蹙眉捂住太陽穴,卻猛然感受到右手繃帶後接近腐爛的傷口正在被慢慢治癒。
「……」他看向白卻。不明白這隻雄蟲是否發覺了自己傷口的不對勁。
白卻鬆開,雙目清澈地看著他,似乎並沒有發現異樣。
「你想起來了嗎,休洛斯。我背後的傷口,是你昨天在床上用指甲給我刮出來的啊……」
「不過,你的狀態很差。」白卻的手摸上休洛斯的額頭,「所以,雖然很疼,但我原諒你了。」
休洛斯恍惚間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如果眼前的雄蟲在這一刻死去,休洛斯會覺得自己有一瞬間是愛他的。
哪怕他並不懂「愛」的含義。但如果這個古老而沉重的詞意味著願意將生命獻給對方,那麼也許會有這麼一個瞬間,他「愛」上了這樣一隻年輕的雄蟲。
但也只有那麼一瞬間而已。
和他精神海相連接的白卻很奇妙地能夠感受到雌蟲模糊的心情,雖然不知道休洛斯具體在想什麼,不過他清楚現在——
是反擊的時候了。
白卻很順利地把恍神的休洛斯按住,俯身吻了一下休洛斯的眼睛,又去報復性地咬他的唇。
「真是的,你到底在想什麼啊。這都能忘。」
白卻輕輕抱怨了一句。
「還是我的記性好,休洛斯所有的事,我都記得。」
……
完事好一會兒休洛斯才回過神來,白卻懶洋洋地親了親他的唇,把頭窩進他脖子裡亂蹭,長發絨絨的扎得休洛斯脖頸微癢,他揉了揉白卻的長髮,發覺身體狀態比剛剛好上很多,看來雄蟲的信息素對雌蟲無論哪方面都有好處。
白卻以為他還想要,又是抱怨又是嘟噥地道。
「別要了……」
「休洛斯要懂得可循環利用的道理,不要把我這頭牛累死了……」
休洛斯:「……」
仗著求偶期就肆無忌憚撒嬌的毛病哪兒來的?而且他知道這還遠遠不到白卻的極限。
「好睏……」
白卻眼皮困得直打架,說完這句話,直接趴在休洛斯身上睡著了。
休洛斯盯著白卻熟睡的臉,雄蟲的營養此時化為暖融融的一部分,滋養著他的身體底子,讓他的力量逐步恢復。可休洛斯腦海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雖然白卻嘴上說著不喜歡幼崽,可曾買過的那堆孕雌裝又算怎麼回事。休洛斯只相信自己對雄蟲秉性的判斷,他們大多數都是自私的物種,而越漂亮的生物越有毒。
也許是喜歡幼崽,但不喜歡和他生。休洛斯扯了下唇角,他不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怨夫一般的想法算怎麼回事。
真是奇怪的機制,雌蟲和一隻雄蟲做了這樣的事就會對他產生感情?哪怕他如此可疑。
大概是被白卻傳染,休洛斯懶得再去細想,現在需要先把這隻雄蟲弄出去,否則腹部真皮下隱藏的傷口會來不及處理。
就在這時,大腦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感受,就像突然被安眠藥入侵了大腦,那種困意來得又凶又猛,休洛斯抓著床單,最終也沒能抵禦住,隨著白卻昏睡了過去。
………
「咔咔咔……」
白卻感覺自己趴在柔軟的肌肉里睡著了。
不知道睡過去多久,被一陣聲音吵醒。
他打著哈欠坐起來,發現自己正身處一處奇怪的地方,天空是鉛色的,有點類似於末世,但周遭又是許多被岩漿侵蝕過的火焰山地貌。
嗯。
在做夢吧。
白卻倒頭再睡。
「咔咔咔……」
白卻正睡了沒一會兒,又被那陣聲音吵醒。
他從帽兜里掏出一隻正嚼著黃瓜的章魚。
烏拉兩隻觸手抱著黃瓜,睜著一雙圓眼睛看著白卻,搞得似乎很無辜。
「你是想死嗎。」白卻很禮貌地詢問。
烏拉飛快嚼完黃瓜,又飛速搖頭,指了指不遠處。
白卻順著看過去,是一堆被遺棄的蔬果山,有些都已經爛掉了。
「……你是我的精神體。」白卻把頭扭回來,「所以在夢裡怎麼能吃到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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