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凌遲一樣。

楚宴禾險些站不穩，穆錦緊張地扶住他，不停地呼喊著他的名字。

楚宴禾眼眶漸漸發紅，心底那股酸澀的情緒，怎麼都壓不下去，於是全部都變成了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

穆錦眼疾手快接住了他流出的淚水，在楚宴禾的那滴淚落在他手心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喃喃道：“好燙。”

楚宴禾眼前一片模糊，他透過水霧看向了自己滴在穆錦手裡的那滴淚。

以前自己哭，淚都是流在冰冷的地面，而現在……

天色漸暗，外面蟲鳴聲此起彼伏，與屋內沉重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宿主，其實系統也是在中途得知，你是可以回去的這個消息，所以系統一直在觀察現實社會的情況，發現……不怎麼好……”

“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

“現在看看，你回去的話，可能也會遭受非議……”

“不過只要你想，系統我可以用你成仙的積分，給你憑空捏造一個□□，安排一個新的身份，把你送回那邊。”

“至於穆錦，你不僅帶不走，你要是走了，他也沒辦法活……”

“逆轉時空，捏造一個身體，需要一個人獻祭……”

“他說他願意……”

“現在就看宿主你願不願意了……”

“積分快攢夠了，宿主如果要回去，可得早點盤算了……”

系統白天的話環繞在楚宴禾的腦海，揮之不去。

他突然感覺到一陣頭疼，太陽穴那塊熱熱的，突突突地直跳。

頭疼，是真的疼。

楚宴禾側躺在床上，打算拿手去敲一下自己的腦袋的時候，被正在他背後為他扇扇子的穆錦一把抓住手腕。

“別敲主人……”

穆錦還沒說完話，楚宴禾突然轉過身來，吻上了他。

楚宴禾的身體微微搖晃，好似隨時都會被擊倒。他的雙手牢牢地攥住穆錦的手臂，指尖幾乎嵌入了進去，仿佛這般便能萬事大吉一樣。

他的雙唇帶著悲痛絕望與戀戀不捨，急切地吻住了他，輾轉輕觸，仿佛要將穆錦的氣息，一寸一寸地融入自己的生命。

吻著吻著，楚宴禾的淚水不受控地流淌，模糊了他的視線，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只剩下對方的身影，二人的嘴裡面也布滿了苦鹹的滋味。

“做嗎?”

一吻結束，兩人皆有點微微的喘氣，楚宴禾在黑暗中看著穆錦，問道。

“不了。”

“睡覺吧主人。”

穆錦又拿起了一旁的蒲扇，繼續為楚宴禾扇著風。

“晚安。”

楚宴禾翻了個身，在幽幽的黑夜中瞪大雙眼，睡意全無。

他想好了。

第62章

一夜未眠。

天至微明, 楚宴禾帶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們談談。”

他對著躺在自己身後的穆錦, 輕輕地說道。

楚宴禾知道穆錦昨天晚上也沒有睡，因為昨天他背後的蒲扇，一刻沒停，扇了一整個晚上。

“……好。”

穆錦聽到楚宴禾的話，也跟著他爬了起來，低著頭坐在了他身邊。

“我不回去。”

楚宴禾簡短的一句話，讓原本低著頭的穆錦猛地一抬頭，焦急地向楚宴禾解釋道：“我願意的主人。”

“我願意為你泯滅，主人。”

“回到現代，你可以有空調，也可以有畢業典禮……”

“但是沒有你了。”

楚宴禾語調冷靜，讓人聽著有股淡淡的憂傷。

“欸?”

他的一句話，讓本來急於解釋的穆錦一下子愣住了。

“什麼……什麼意思?”

“唉。”

楚宴禾嘆了一口氣, 慢慢地說：“我昨天不說這個決定，一是看到這個場景，難受得要死, 腦子裡面全是這些事，實在是沒有辦法去思考。”

“二是想要好好想一下之前你問我的那個問題, 今天想給你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