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野被沈母「趕」出來,拉著溫升竹馬不停蹄地去找崔冉。路上他跟溫升竹說了這件新的詭事。溫升竹倒是給出線索,他說那何夫人的郎君,似乎是個外鄉人。
崔冉此時正盤在樑柱上昏昏欲睡,只掉下來一截尾巴尖在半空中晃悠。
當時吃了血珠,她來不及完全煉化,留了一半壓在身體裡,有空閒了便趁晚上修行,現在已經完全吸收,身體跟著漲了一截,鱗片也變得更加光滑鋒利。
兩人推門進來,沈天野還伸手拉了一把,鱗片長開,在他手指上留下細小的血口子。
「嘶,你這尾巴簡直是兵器啊。」沈天野含著手指含含糊糊地感嘆。
「你不早就知道了嗎?」崔冉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一隻蛇頭從樑上探出,這是溫升竹第一次見到崔冉本體的全貌。他還是有點難以把蛇和道長聯繫起來。
蛇冰冷的眼睛注視著他,他竟也不覺得恐懼,反而覺得漂亮。是一種開了靈竅的漂亮,每一處都被錘鍊過,藍灰色的身體,下半部分閃著赭紅色的暗光,像沾了血的綠松石。
「你不害怕?」蛇身繃直了掉下來,半空中就化作人形。原本藍色的衣袍也滾上了紅邊。
崔冉眼神掃過溫升竹的脖頸,被她這樣看著,他突然回憶起被蛇尾繞頸的感覺,窒息、戰慄卻有種莫名的興奮。
「一直都不害怕。」溫升竹絲毫不避,反倒低了低頭,露出更多的肌膚,「你的衣擺變了。」
他看似在關注衣擺顏色,崔冉卻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用這個姿勢引誘她。但她卻若無其事地說:「是嗎,那是血池的血染上的。」
血珠不純淨,留下的怨氣與恨意變做難以消除的血跡留在了她的身體上。
「你早就知道她是蛇了?」沈天野攬過溫升竹,勒著他的脖子問道。他開玩笑似的往下壓了壓,有些不滿。
「嗯,在姚府的最後一關。」溫升竹心道,她把我認成了變成你模樣的妖物,差點沒勒死我。
溫升竹其實比沈天野還要高一點,但他並沒有感覺和那日一樣的興奮。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崔冉,她已經施施然坐到了椅子上,也許只有她才能讓自己產生那樣的情緒。
溫升竹輕咳一聲,從沈天野手下逃脫,「我們說正經事吧。」
「官府那邊看不到小巷中死人的蹤跡,我們只能去亂石頂碰碰運氣,抬屍的人胡亂扔了個地方,只記得那邊有顆長了很多手的矮樹。」
「亂石頂上長了很多手的矮樹?」沈天野驚訝道。
崔冉掀起眼皮看他,她常年在外面,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亂石頂是城外的亂葬崗,從西角門出去不多遠就到了,上面堆滿了石頭,草木很難生長。」溫升竹捕捉到崔冉的疑惑,解釋道。
「長了手的矮樹也是妖怪?」沈天野不解,那抬屍人豈不是沒命回來?
「不像,因為抬屍人語氣很平靜,那應該就是一棵樹。」溫升竹道。
抬屍人說起來的時候除了有點意外和驚奇,並沒有特別恐懼的情緒,所以那應當只是一顆長得有點怪異的樹。或者說它偽裝成了樹的樣子。
「我這邊打聽到睡死過去的人是何夫人的郎君,但是與何夫人相熟之人都說沒有見過他,說這人是外鄉來的,很少出來,成親後不久就死了。」沈天野繼續道。
「其實不一定是死了,因為他的存在消失了,大家根本就不記得他,於是就搪塞到是死了。」他說這話時恰巧有隻鳥啄開了窗戶,飛歪了一頭撞在了橫樑上,灑下幾片羽毛,看的人心裡發毛。
自投羅網的鳥。崔冉彈指,渡了點妖力給它,它又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今夜就去亂石頂。」崔冉決定,「我在紅廟那裡拿到一本書,其中就記載了移魂的法子,等到子時我們便去碰碰運氣,把那個醉死的人魂魄招出來。」
正午陽氣重,去亂葬崗不容易遇險,但是魂魄遇到烈日就會被消耗,還是午時去,那時陰氣最重,招魂更容易成功。
紅廟裡的方法並非是單純的招魂復生,而是將人的魂魄從身體中分離出來,就像擠東西一樣,一點點的從七竅之中擠出來。完整的辦法需要一根削好的筆直杉木橫放在人的身體上方,作為橋樑,然後架設祭壇撒米,呼喚那個人的乳名,把他的魂魄引出來。
崔冉不知道他的乳名,引出魂魄會比較困難一些,但是她現在妖力中含有血珠的影響,怨氣引動又可以平衡。
「我去買杉木。」沈天野立即道。
「還需要黃紙、檀香、傘和一壺好酒。」崔冉想了想說。其實還應架設蓮台,升仙梯,但是她本意不是招魂,也就作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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