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陵默默地在心裡腹誹。
「那就好。出了事,記得叫我。」淮映勿像是終於放下了心,用自己左手上的手環貼了一下沈昭陵的,「我讓北辰時刻跟著你,有事你叫它名字一聲就行,我就會立即出現在你身邊。」
沈昭陵摸了摸冰冷的手環,故意撇撇嘴:「淮弟弟莫不是讓ai在監聽我吧?」
「……」淮映勿眼神極其輕蔑,「我監聽你,還用這麼明顯嗎?你的手環就是我送的,就你那點計算機技術,我要是想監聽你連招呼都不需要打。你根本就發現不了。懂嗎,小渣渣。」
沈昭陵:「……」
「別一天總是給我起那些奇奇怪怪的外號。」沈昭陵無語道,然後告別了他,「走了。」
但在臨走之前,淮映勿又極其鄭重地按住沈昭陵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把之前在酒店裡說的那番話重複了一遍:「去見那個過去帶給你無數屈辱和傷害的人。把他當成你人生里的一個坎,直視他,邁過去,別害怕,好嗎。」
「……」
其實這個角度,沈昭陵自己都沒有想到。
我並不是原來的沈昭陵,所以見你哥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能讓我崩潰的大事。但如果是原身的話……
「你的這番話,對我來說很重要。謝謝你。」沈昭陵在他耳邊輕輕地用氣音說。
「嗯,別給我丟人。」
「嗯,不會的。」
「寶貝,過來,給你一個勇氣印章。」
他看見淮映勿捧著他的臉,低下頭,像是要親他一口。
「……」
沈昭陵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他就單純的閉上了眼睛。
就像很小的時候,在幼兒園裡面因為下課擦黑板,老師獎勵他額頭上一個小紅花那樣。
那麼簡單純粹。
以至於那個冰冰涼涼的吻粘貼來的時候,他都沒有想到任何關於情慾的東西。
就是很單純的,一個獎勵,一個勇氣印章。
親完之後,沈昭陵睜開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當然什麼也沒有摸到。
他什麼也沒說,把視線從淮映勿帶笑的朱紅嘴唇上挪開,就轉身離開了那裡。
然後走進大門、走進走廊、走進電梯。
「叮——」
坐電梯。
隨著電梯緩緩上升,沈昭陵什麼都沒想,他只是又摸了摸額頭,右手在那裡不停抓著什麼。
好像那裡本該有些什麼東西。
他看了眼電梯外面,電梯是透明的,像膠囊一樣貼在建築外面。
他能透過玻璃電梯和牆壁,從上面看見建築外面的花壇旁邊,有一輛黑色的車,還有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倚在上面。
一人一車,意興闌珊,空蕩落寞。
而花壇旁邊的大道上,無數的車流從那裡經過。流淌不已。
近處的餐廳裡面,也充滿了刀叉酒杯碰撞的聲響。人們觥籌交錯。
那個人像是冷了,用右手搓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抬起頭來,往這邊看了過來。
沈昭陵走過去幾步,對著下面露出了一個微笑。用右手拍了幾下玻璃牆。
但或許是自己站得太高了,那個人沒有看見他,很快就低下了頭。
「……」
沈昭陵也就收回了眼神,把手放了下去,重新站好。並在電梯到達約定樓層的時候。
他身穿筆挺西裝,踩著皮鞋走了出去,踏在昂貴的熊皮地毯上。
臉上,是那副極其冷漠又孤傲自傲的表情。
* * * * *
塔樓餐廳,順著走廊一路走過去,沈昭陵看見,這是一個獨屬於黑白灰的世界。
牆上的花紋故意做舊,顯得斑駁不堪,就像是掉了牆漆一樣。但是別有一番現代先鋒的味道。
這一層樓都是空的,唯獨最裡面的那個座位上,坐了一個風情又浪漫的男人。
無需說話,單單憑藉他的優良的氣質和著裝,就可以判斷出他的高貴出身。
是淮城南。
「坐。」沒等沈昭陵開始說話,淮城南就點了點頭,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對面。
「淮總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評委和選手私下裡見面,不太好吧,會被懷疑有暗中交易的。」沈昭陵筆直地朝他走過去,自己把座位整理好,捋了一下衣服,坐下來,「如果是你弟弟,肯定會站起來,把座位規整好,扶我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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