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提起那兩個字,林樾令人恐懼的威壓驟然少了大半。
林樾的腳步聲像根繩索勒在慕容喉嚨處,隨著距離拉近不斷收縮令他喘不過氣,直到站定在慕容面前,兩指虛點在對方額間,一抹紅光轉瞬即逝。
慕容不知這是什麼術法,只是感覺到身體好像有什麼被束縛住,但具體情況他又探測不出。
「從蓬山歸來前你都無法同任何人傳音,同樣傳送陣法也無法出現。」林樾從他身邊走過重新回到房間,「這幾日我都在,你的一舉一動我皆知曉。」
句句不提易溯,字字都是警告他不准去東峰。
慕容衝著關上的房門撇撇嘴,像個被戳破的氣球無精打采地回屋。
書中造成傷亡的蓬山任務落到了林樾身上,有主角在,那總該不會再出什麼人命吧?
但是,萬一呢?
慕容在床上翻來覆去,總是擔憂三日後的蓬山行,所有方法都被林樾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縛阻斷,他憤憤地拉起被子將自己蒙住憤怒地亂錘一通。
這都什麼破劇情,他身為原書作者都一問三不知,荒謬至極!
氣憤之餘他又敲響系統:「滾出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聯繫上易溯?」
【無影傳訊符,500點數換取。當前宿主您的點數為0。】
「你就不能無緣無故送我一個嗎?我還嘲笑秋岷珏慘,哈哈原來我才是最慘的。」慕容徹底被當前處境磨得沒了脾氣,連反抗的聲音都弱了許多,不等系統回話,他就已經生無可戀地閉上了眼睛。
【……】
屋內人睡得正香,完全不知一縷銀光穿過窗沿,無聲無息,乘著夜色飛向東峰。
*
易溯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自從與慕容告別回到東峰,就發現多了幾個侍童守在門外,詢問緣由均是清一色的「宗主有令,命我們前來照顧易門主。」
這陣仗倒不像是照顧,反倒像關押犯人。易溯變著法子想套出對方話語,可顛來倒去除了這句再無其他。易溯便失去耐心,語氣也隨之變重幾分,甚至還喚出絳生劍橫在侍童脖前威脅對方,但即便這樣,依舊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他只能走進院落,剛一抬頭就注意到欲言又止的鴉青。他故作不知,在擦肩而過時朝鴉青遞了個眼神,便徑直進屋。直到深夜他這才刻意熄滅燭火在桌上貼上藏身符,將鴉青拉入陣法範圍。
「噓。」易溯手指搓出極小的火苗,只能照亮兩人的側臉,「發生什麼事了?宗主師兄為什麼要派人守在院外?甚至還設下了視聽符。」
對上鴉青疑惑的目光,他壓低聲音繼續解釋道:「視聽符。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一點動靜都逃不出它的掌心。」
易溯朝桌上的符紙努努嘴,「我們這是鋌而走險。時間緊迫,探到什麼情況嗎?清玄宗發生了何事?怎麼把我困在東峰?」
「沒有,門主回來後我便前往殿堂,以要事告知宗主為由進入殿內,注意到宗主面前站著幾人正同他們說著什麼,但只要我一靠近,宗主就不再繼續,連下面幾個內門弟子也同時低頭,看不清臉。」
易溯聞言眉頭越皺越緊,原本跟慕容暢通無阻的傳音不知為何被阻斷,這一情況無疑讓他察覺出不對勁。本以為自己沒法出門,尋思著鴉青至少還有些自由,便示意他前去探查。
誰知燭玄竟然連鴉青都防!
易溯猛然回神一把捂住鴉青的嘴,徑直收起還在發亮的符紙,警惕地盯著緊封的窗戶,下一瞬有道銀光穿過縫隙直奔易溯懷中。
他不解地撈出懷中透明的紙,誰知指尖剛觸碰紙面,腦海中就響起一道聲音。
【三日後林樾和慕容奉命前往蓬山,隨行內門弟子四人,卯時出發。慕容被禁足,無法傳訊。】
說完那張紙就化成灰燼,而那道聲音在說完這些信息後也沒了動靜。
是個男子的聲音。
易溯記憶中並沒有人擁有相似的聲線,是誰在暗中相助?他不動聲色地鬆開手,在鴉青身上落下一道隱身咒,疲倦地閉了閉眼:「鴉青你先回去休息,若我尋到方法再同你說。」
「是,門主。」
無論傳訊的是誰,信息終究是有些用處的。易溯決定先把功勞放在各路神仙菩薩佛祖上,以後有空了定然去燒個香。
目前更為重要的是蓬山。
蓬山他記得自己好像去過,也是除妖。但具體做了什麼,他記不太清,只能勉強回憶起有濃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除此之外有關蓬山的消息,只有慕容對自己說過的劇情——秋岷珏曾經的身死之地。
可為什麼這個任務要防自己?他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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