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看不下去, 徑直在背後踹了白琛一腳:「要說就趕緊說, 磨嘰什麼?」
「附影丹確實是用來附身, 只不過有一點極為特殊。」白琛身體朝前歪去扶著石桌才沒摔倒, 不滿地揉了揉傳統的皮肉, 壓低聲音, 示意兩人靠近自己, 「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幻影還是記憶。只要吞下這個丹藥, 便可附在對方身上, 修為也一併跟去。」
易溯皺著眉反問:「這不就相當於取代那個人嗎?」
「這麼逆天的能力肯定會有所限制,不然這玩意不得人人爭搶啊?」慕容趴在桌沿觀察著附影丹,黑糊糊的一團壓根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
「確實, 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但是它可以改變命運。」白琛滿意地看著另外兩人再次被自己吊起胃口,得意洋洋地晃著腦袋,「可以改變旁人命運,但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打個比方,就以我們三個為例。」
白琛端起盛放附影丹的盒子:「我和慕容遇到強敵,慕容不慎重傷身亡……嘶別踹,就打個比方!!!」
慕容面無表情地又補上幾腳,舉什麼例子不好非要扯上他的性命,他完全可以合理懷疑對方是故意的。
「說到哪來著,哦對,重傷身亡。我也只剩一口氣,而你。」白琛翹起手指定在易溯面前,「這個時候出現讀取了我的記憶,吃下丹藥回溯到我和慕容戰鬥最開始的時候。」
「用我的身體,你的修為擊敗了對方。」
「一炷香藥效散去,你可以毫髮無損地回到自己原本的身體內,慕容也會因你的介入得以存活。」白琛放下盒子,擱置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同他接下來的話一併敲在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但我的命數不會改變。身為將死之人,等待我的也只有死局。」
易溯定定望著盒中物品,低喃:「這恐怕只有執念極深心有遺憾的人才肯願意一命抵一命。」
白琛:「確實,不過對於吃下丹藥的人同樣有影響。」
慕容趕忙追問:「什麼影響?阻礙修行?」
白琛點點頭,語氣沉重:「附身過程中所造成的殺孽,全部會落在吃下丹藥的人身上。修仙飛升最忌諱血氣過盛,因而這附影丹哪怕全天下僅此一顆,也無人爭奪。」
「畢竟誰都不想為了一顆丹藥,毀了自己百年苦修。」
易溯聽明白了,這顆丹藥只會在極少見的情況下能用到——那便是有兩方心甘情願接受一切後果,只為讓第三人存活不留遺憾。
一時間無人出聲,林樾忙碌完匆匆歸來踏入院門,便瞧見三個腦袋挨得極近,不知在說什麼。
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眾人身後,快速拎起慕容和白琛的領子丟到一旁的座椅上,自己理直氣壯地擠進中間,緊靠著易溯坐下。
「怎麼了?神色這麼凝重?」林樾抬手撫平易溯皺起的眉,幾乎是下意識朝另外兩人遞出恐嚇的目光。
易溯收回思緒,揚起笑容:「沒怎麼,今天宗主師兄同你說什麼了?」
「處理宗內的一些繁瑣小事,再加上分配一些弟子去山下京城。」林樾突然想起了什麼,身體坐正,「一周後,我們要離宗一趟。」
易溯聞言心下一緊:「又有妖魔禍害人間了?」
「不是妖魔。」林樾兩指捏著杯壁,對著茶麵出神,「是村落傳來的異聞。」
*
「京城繁華,需要多派些弟子下山駐守,以防魔界再次入侵。」
「內門弟子修為紮實,可以派去妖魔出沒最多的風林,那裡還有其他門派精銳隊伍。」
林樾撥弄著面前翻飛的令牌,挑出幾枚所需便隨手一揮。
其餘物品頓時化作一縷光落回燭玄掌心
燭玄合上手掌,輕點座椅兩側的把手:「宗內有我在,我又探查了一番魔器,發現有一股力量將其牢牢罩住,沒有一絲魔氣漏出。」
林樾並未多言,轉而翻開一旁上山百姓留下的書信,翻著翻著不經意漏出一絲疑惑。
「你也看到那張了?」燭玄走到窗邊,眺望窗外風景,「紙上描述的情景看似可怖,但仔細一想,卻又覺得不對勁。」
京城是皇子落腳的地方,自然看不見人間疾苦。高大城牆外散落的村落,才是真正的人間。
不少人定居在北方郊區,這裡群山環繞,土壤肥沃還有幾池清澈泉水,最適宜百姓安居樂業。
可就在前些年,她們總會在深夜聽到悽慘哭聲,本以為是哪家不懂事的孩子半夜啼哭,後來覺得越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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