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來一陣喧鬧,千雪魂魄離身再次探出馬車,便看到一個衣著官服的人身後跟著兩個持劍官兵站在最外側的房屋門口。
這間房子建造頗為氣派,上翹的屋檐甚至還雕了幾隻金烏,尖喙朝向四個不同的方向。房屋四周還被一人高的圍欄圍住,圈出一塊空闊的院落,位於正門的圍欄落有鐵鎖,四方建造平添幾分壓抑。
「官爺,我真沒想殺人,是這人太不乖了,我把她打暈還一直死咬我的手。」一個體型肥胖的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朝旁人哭訴,「我疼啊,就把她牙齒打斷,推進屋裡的沸水鍋中,結果……結果就這麼死了。」
「官爺,我不想背人命,我想活著。」男人抹去眼淚緊抓著面前人官袍,「您看我月月給您送錢,您要為我尋個理由啊!」
千雪飄至兩人面前,低頭看著不遠處的屍體,只一眼就再挪不開視線。
女子衣衫不整,露出大片的青紫痕跡,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嘴邊還留有鮮血,眼睛緊閉,生前顯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又是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從千雪身後響起,聽完話音她滿臉震驚,緊握的拳頭瞬間扼住賊眉鼠眼的官員脖頸。可她目前沒用真身,手指穿透那人皮膚,縱使滿眼恨意卻不能活生生將這人掐死。
「就說她一時昏厥,不小心跌在鍋邊,被熱水嗆死了。」男人抬起三角眼有些厭惡地抖了抖被肥胖男人抓住的衣角,繼續慢悠悠道,「你把鍋砸碎,人埋了。你不說我不說,誰又會知曉?」
第70章 地獄
被虐待致死就這樣被一句輕飄飄的話語蓋過, 體型肥胖的男子聞言頓時恍然大悟,立刻扭頭扯著嗓子喊道:「還不快來幾個人把這塊地挖出個坑?」
一聲脆響,清水從碎裂的瓷片中流出, 沖刷掉地面血污。男子犯下的罪惡被掩埋在一鏟又一鏟的土灰中, 不見天日。
幾根木柵被人新插在上方, 與旁側的圍欄如出一撤, 掩人耳目。
處理完這一切,那人頓時眉開眼笑,從懷裡掏出一袋鼓囊囊的錢袋,推入官員懷中:「辛苦官爺, 這是這個月的。還請官爺多多照顧,至於上面……」
「知道。」官員背手掂量出錢袋的重量後, 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從容地將錢袋揣進袖口, 不緊不慢接過話, 「就說郝村長善心大發, 將這群『無家可歸』的女子好心『收留』在身邊, 悉心教誨。」
官員刻意咬重幾個字音, 兩人會心一笑, 齊齊走向洞外。
那笑容讓千雪看得噁心。
她催動妖術嗅出瀰漫在空中的氣味, 苦味被沖天的惡臭包裹, 這種混雜的味道令千雪眉頭緊皺,她強忍不適讀取這些氣味背後的記憶……
許久後她緩緩睜開雙眼, 嘴唇不自覺地顫抖, 若不是門外那處禁制限制了她的能力,她恨不得現在就將這群人千刀萬剮。
這處村落里居住的全是手腳健全好吃懶做的男人,成天作著買賣人口的勾當, 在京城內專挑形單影隻或者家境富裕的人,將她們迷暈帶到這片地獄。
姓郝的胖男人正是村落領頭人,他與京城中位高權重的官員勾結,每每京城內傳出失蹤案時,他便漏出消息要求受害女子家中父母湊齊銀錢放於河流對岸的石洞中,自家孩子便可平安歸來。
若抓的是男子,郝氏得到錢財後殺了對方隨意丟到偏僻之處;若是女子,便留在村里肆意折磨。
錢已經交了,人卻遲遲不肯放出。衙門外日日有跪地訴苦的百姓,卻沒能激起半點水花,所有冤屈全部被權利二字壓在最底。
這群人遙逍法外,沒有人性絲毫不懼怕別人口中的報應。
上頭有官員包庇,再不濟還有法力高強的仙人護著他們,有何懼?
正是因著這層關係,郝氏才得以在村中站穩地位,其他人心甘情願為他辦事,只為之後能討得些許「食物」。
所有被迷暈的女子都先交給郝氏關押,待他挑出容貌出眾的女子玩弄一番,再將不聽話的人留在身邊進行懲罰。第二日天明會召集全村的人,將其她人如同玩具般丟出,隨意旁人糟蹋。
這裡是女子們的地獄,這群精/蟲上腦的猥瑣男人不知從哪來的自信與高傲,個個將自己當做高高在上的王,對著滿是傷痕的女子大呼小叫,稍有不滿便會對她們拳打腳踢。
千雪魂魄重歸身體,察覺到掌心的手指在輕微抖動,她趕忙看向身邊人探查粟依依氣息。粟依依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過驚慌,還未開口便被千雪捂住嘴巴。
「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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