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吸鼻子強壓下心中難過,眸中重歸平靜。數道粉光從地面升起,化作藤蔓結結實實地捆住郝氏,他掙扎得越厲害,藤蔓束縛得就越緊。
細長的藤條割破他的皮肉滲進內側,鑽心的疼痛令他痛不欲生,斷斷續續發出求救聲:「別殺,別殺我,我有錢,我什麼都有,啊——」
藤蔓不松反緊,使他的皮肉更加外翻,混著血水的嫩肉暴露在空氣中如同刀割,險些將他痛暈過去。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的命。」千雪手指微抬將郝氏懸在半空中,使他的慘樣落入村內所有人眼中,「殺人謀財,誘拐女子,草菅人命。數罪並列,死都是便宜你的。」
「不如我們玩個遊戲,這藤蔓識人性,你此生犯下多少錯,它就會從你身上割下多少塊肉,直到只剩一具骨架。如何?」
識人性是個幌子,只不過是想讓郝氏在無盡痛苦中死去,為過去所有在他手中喪失生命的女子報仇。
郝氏驚恐地連連搖頭,這番動作又扯動傷口,他嘴裡發出嗬嗬聲但分辨不出具體內容。
「看來是同意了。」千雪漫不經心地勾動手指,「遊戲開始。」
之後她便再不管這個人的死活,低頭瞥向圍在四周的人群。
他們也嚇得不輕,連忙丟下手中器具,一窩蜂地往山口衝去想要尋求生機。
千雪平靜地注視著逃亡的身影,發出不屑地嗤笑。
原來這群人也知道怕死。
原來這群人也知道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沒有半點抵抗的能力。
那他們究竟是哪來的膽子敢做出泯滅人性的舉動。
她揮出一道火焰封死了去路,幾個沒剎住腳步的男人被燃起的烈火吞噬,慘叫聲此起彼伏,最終逐漸消失在火光中,徒留幾捧灰燼。
千雪動作稍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三道劍意衝出山洞飛向別處。隨後她再次轉身深入這人間煉獄中,送給這群惡魔最好的禮物。
這場大火燒了多久無人知曉,只是在次日清晨,京城內的百姓便瞧見看守城門的領頭守衛被釘在城牆上,渾身鮮血,早沒了氣息。
而夜夜燈火通明的青樓不知發生了何事,竟被劈開淪為廢墟。更令人驚奇的是樓中無人喪命,女子們毫髮無損紛紛逃離這座囚牢,而享樂的客人被墜落的木材砸暈,清晨才被人拖出,名聲盡失。
朝堂中的蛀蟲自然不可能只有三角眼的官員,既然郝氏有人為他撐腰,那上方自然還有人撐著保護傘。
宮殿內龍椅上的人捻動檀木珠,靜待大臣行完跪禮稟報朝中要事。
一位文臣剛要開口說話,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躁動,前側衣著紫色官袍的人毫無徵兆地七竅流血,血染朝堂。
事發突然誰都沒有料到,天子撥動木珠的動作倏地一頓,下一刻太監尖銳的聲音就穿透整個宮殿,隨後急忙將天子帶回後室。
白日見血晦氣,大臣們也不敢久留,紛紛避開血污離開朝堂。
那具屍體後來交由仵作查驗,可結果還沒查出,一紙血書便衝破重重阻礙盛在眾人面前,上面有著近百名女子的姓名。
此事傳入天子耳中,天子大怒,命人細查。不出半月便揪出幾十個貪污官員,一併壓入大牢按罪行處置。
惡人自有惡報,被壓迫的女子們此刻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重歸自由身步入期盼已久的生活。
粟依依婉拒同伴們的好意,沒有久居京城,匆匆到藥鋪購買所需藥材便辭別眾人歸家。
她不能停下腳步,父親在等她,她的小狐狸……也在等她。
*
在馬車上的禁制被破開時,婪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循著靈力來源回到山洞中,只見到遍地的屍體與還未燃盡的大火。
他費盡心思滋養的惡全部被毀,婪跨步走進山洞中與千雪對上視線:「小狐妖,我當真是小瞧你了。」
「千雪。」易溯終於等到了婪的到來,一炷香的時間所剩無幾,必須速戰速決。他沉睡在千雪體內的意識甦醒,在她的腦海中輕喚名字。
千雪極為配合,那雙暗紅色眼眸轉瞬間變為灰黑色。
易溯喚出絳生劍,雪亮的劍面從劍鞘中飛出停在他面前,他正要以血繪陣卻意外發現絳生劍上赤紅的咒文不復存在,劍面沒有一絲劃痕,清晰地倒映出所有景象。
易溯清楚地記得,從最初他以穿書人身份清醒後,伴在身邊的絳生劍兩側就有如血的咒文,這麼多年來從未消退,怎麼這時偏偏沒有半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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