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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灰白色的長條區域則是現代化溫棚,用於秋末冬初的反季節果蔬栽培。」

「南邊那些斑點狀的則是果園,以蘋果和梨為主,十月底進入採摘尾期。」

解說這些的楚教授語速不疾不徐,言簡意賅。夏皓川轉頭看他,他的側臉被陽光斜照,護目鏡下目光冷靜清晰。

「……」

明明,平常一聽楚詢說這些難懂的術語,他就會煩躁。

可此刻不知為何,明明那些農業知識在他聽來也像天書一樣,但他就是覺得這一刻楚詢在閃閃發光。

下了飛機,兩人又被拉去了「採摘最後一茬秋菜」。

秋天的陽光透過薄雲灑下來,地里鬆軟,一畦一畦整整齊齊的綠葉叢下藏著金秋的胡蘿蔔。

楚詢挽起袖子就熟練地拔了好幾根,在鏡頭前給其他嘉賓科普:「看,葉子邊緣有鋸齒且紋理清晰向外張的,底下的胡蘿蔔就經長得飽滿。葉片往內捲縮的還要留到十幾天後下一輪。」

說完,還給大家示範了一下怎麼不傷根莖輕鬆拔出的技巧。

「哇,楚教授好專業!」眾人鬥志滿滿。

然而看懂是一回事,真去干又事一回事。兩個五十歲大哥還沒拔小半筐,就已氣喘吁吁扶著木樁直流汗。李月茉也被蘿蔔葉子劃了一手紅印,叫苦連天。

楚詢本以為自己是唯一能幹到尾的人。

結果轉頭一看,夏皓川才是遙遙領先——筐子早滿了,還在瘋狂資助其他嘉賓,幾乎是一個人承包了四人的份。

楚詢:「……」

他笑了笑:「小夏好厲害啊。」

夏皓川確實厲害,倒也不全仗著年輕體力好。主要是他以前真幹過這些。

「我小時候就常去田裡掰玉米、除草、掏紅薯、拔蘿蔔,什麼都會,爸媽也特別喜歡使喚我這個免費勞動力。」

「哎,說起我爸媽那兩個人吧……」

任務結束後,所有嘉賓癱在田埂邊歇氣,攝影機也遠遠地收了器材。風吹過田畦,一股鬆弛感瀰漫在空氣里。

夏皓川用山泉水洗了一根剛拔的胡蘿蔔,啃了兩口又遞給楚詢:「吃嗎?還挺甜。」

楚詢接過,也小小咬了兩口。

有些話夏皓川一直也找不到什麼人說,現在靠著楚詢,啃著胡蘿蔔,終於零星地說了點自己小時候的事。

他是家中獨子。

生在重男輕女的偏遠小村子,雖然家裡窮,倒也從來沒受過父母虧待。家裡有什麼好吃好喝的,肯定緊供著他。哪怕他調皮頑劣不愛念書,也從沒挨過打。

但即使如此,夏皓川也無法對一些事實視而不見。

父母確實對他很好,但在外卻是一對公認的「算計、狡苛、損人不利己」的蠢壞夫妻。

兩個人幾乎是習慣性地三天兩頭幹壞事,偷鄰居的菜、燉別人的雞、占公家的地、踢路邊的狗……還幹得破綻百出、人盡皆知,總是受害者苦主找上門。

然後再罵街扯皮、大打出手,屢屢鬧得村委幹部大發雷霆。

時間一長,整個村子都躲著他們家走。導致寶貝兒子一起被萬人嫌,沒有朋友、狗都不理。

都這樣了,夫妻倆還天天喜歡在外頭趾高氣昂地挑事,炫耀自己有兒子,嘲笑別人生不出好大兒,或者好大兒沒他家的漂亮活潑。

導致夏皓川在村小學也被所有同學孤立,被狠狠得罪過的老師更是動不動就針對他。

所以夏皓川當然從小不愛學習了。

田埂遼闊寂靜,偶爾有風吹過。

後來他運氣好靠臉成了大明星,父母卻也沒太沾到光。剛剛大肆炫耀搬進大房子沒兩天,就先後查出重病,相繼去世。

一切發生得很快,就這麼塵歸塵土歸土,夏皓川也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情。

「……其實有時候也會想念吧,但有時候,也會覺得鬆了口氣。聽著太不孝順了,是不是?」

很奇怪,這還是他第一次把這些舊事說給別人聽。

本來永遠都不想說的。

楚詢聽得很認真,聽完沒有出聲,只是抬手輕輕攬過夏皓川的肩。把他摟進了溫暖、堅定的懷抱。

夏皓川也沒再說話,只默默埋進他的肩窩。

……

那一整個下午,夏皓川都黏著楚詢,膩膩歪歪的。

他才二十三歲,有時候也會放任自己不去想太多。反正他本來也是那種可以在今天陽光剛好時喜歡你,明天陰天下雨時就算了的人,也沒有認真想過,要不要給這段關係一個鄭重的、盛大的謝幕。

但上天給了。

傍晚時導演突然說,當晚七八點有大流星雨。

秋收節氣、落葉流火,配上一場流星雨,正好是節目最完美的收官。

那天天黑很快,氣溫也低,所有嘉賓都穿上了節目組準備的厚實大衣,拿著熱飲坐在一圈用玉米杆和燈串圍出的邊界裡。

「星星來了——!」不一會兒,李月茉突然叫了出來,眾人仰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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