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別說話了。」

葉桐紅臉，掐著他腰。

趙梧樹也愣住了沒動作。

尺寸是XXL，顯然不是給葉桐自己用的。

葉桐趕緊把東西丟進購物袋裡，眼神飄忽沒話找話。

「買兩個糖，哪個叫什麼珠穆朗…」

趙梧樹也呆愣地應聲，「噢噢，是不是喜馬拉雅——」

收銀的阿姨順手拿了兩根阿爾卑斯棒棒糖，直直盯著他們。

「要買嗎？」

「……」

「……」

他們二人的尷尬可以匯成兩座高山，一座珠穆朗瑪峰，一座K2。

趙梧樹結帳後，提著袋子走在葉桐後面。葉桐在前面疾馳，趙梧樹到底臉皮更厚，憋著笑去牽葉桐的手。

「我沒有說是今天——趙梧樹！」

葉桐擋在門前，門外趙梧樹眼神亮的可怕，葉桐不敢放他進來。

「那你買來幹嘛？研究化學成分的。」

趙梧樹想起來以前路千里自己講的事兒，他大嘴巴什麼事兒都往外扯。

路千里說有一次上車，看見同塵坐在副駕駛等他時，在研究這個。

他激動半天一直把車往偏僻的路開，等同塵叫停車，結果人是在研究表面那層油的化學成分。

葉桐臉紅嘴硬，「我就看看」

趙梧樹挑眉，「看XXL？」

「……」

砰一聲！

門差點兒砸趙梧樹鼻樑上，趙梧樹被拒之門外，摸了摸鼻尖。

過了15分鐘，趙梧樹估計葉桐應該原諒他了，開始敲門。

「桐桐，你忘了我要給你搓澡嗎？我錯了，放我進去吧。」

他乾嚎了兩分鐘，趙梧樹都開始害怕是不是葉桐一個人要去洗澡，準備自己開門了，門忽然地被打開。

葉桐瞪他一眼，「不要叫了，擾民。」

十分鐘後，趙梧樹才意識到搓澡實際是對自己的折磨。

他在浴室才待一會兒，已經渾身出了兩趟汗水了。趙梧樹用手摸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浴室通風是他親自做的，絕對不存在會悶暈人的可能，只是因為他的心不靜。

葉桐坐在浴缸里，背對著他。

不太長的黑頭髮發尾扎了一個小揪，免得被水打濕了。

葉桐自己能擦到的地方都不麻煩趙梧樹。

但後背有些沒傷口的地方他自己也擦不到，只好趙梧樹上手。

葉桐垂著腦袋，脖子上只披了一件短的毛巾。

後背水珠津津，在浴室浴霸燈光下，皮膚瑩潤如珍珠寶玉，中央的脊椎線漂亮得像一條嵌在玉料里的細筋，兩側背肌在水汽中舒展，伴隨葉桐的呼吸輕輕起伏。

肌膚表面凝著一層薄薄的水珠，把冷白的膚色襯得透亮，仿佛玉髓里流動的珠光。

給自己擦拭的葉桐因為害羞，用浴巾圍在自己腰間，低頭彎腰在自己擦腿。而後面他看不見的趙梧樹，大概是因為還要臉，也放了一條浴巾在腰腹處。

半小時之後，趙梧樹丟下毛巾。

「明天我來收拾，你快去睡覺吧。」

說完，他便姿態狼狽地回隔壁了。

葉桐擦臉的動作緩慢，回憶著趙梧樹的動作和神態，把臉都埋進毛巾里痴笑。

看來不止他一個人什麼都不懂嘛，趙梧樹也是一樣的。

——

或許是因為大腦受傷的緣故，第二天早上葉桐起床更比平常更早了，他在床上反覆掙扎了兩下，想睡個回籠覺都反覆睡不著，只好起床了。

客廳和廚房都很安靜，趙梧樹還沒有來。

葉桐伸開懶腰，上半身只穿了一件松垮的睡衣，下半身短短一條短褲。不知道為什麼，昨晚他分明將溫度調低了一度，今早起來又調回去了。

葉桐逛了一會兒他們的家，一切收拾的很乾淨。

無聊得他在門邊玄關站站了十分鐘，把鞋櫃裡的鞋子數了一遍。

好吧，還是沒有聽到電梯在他們這一樓開門的聲音。

電梯上上下下，沒有走出來一個趙梧樹。

葉桐感覺室內空調開的太久了，很悶人。

他打開門房門，站在門口，給室內通通風。

通風五分鐘了，葉桐雙手抱臂，盯著電梯門看。

他手機振動兩下，葉桐連忙去看，原來是陳天真發來的消息。

他最近回去鄉下了，要去老宅祭祖，地方極其偏僻。但是他又急需一份文件列印證明，需要交給國內大學學校，陳天真只好委託葉桐幫他列印一份，再拜託葉桐寄全國急送發給大學。

陳天真：葉桐葉桐，我問過老師了，她說時間可以再寬限一點，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不用管我的，等我回來自己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