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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院子是个三间堂屋,直接通开,白天里采光极好,高梁琉璃瓦,窗外种着簇簇兰花。
如瑟踮起脚转着身,“好漂亮的房子。”
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屋子。
刚刚呆过的宫殿比这里精致,但太压抑了。
“我待会儿让春分和秋分留下来照顾你。”荣宜说。
春分秋分忙跪下。
“咦?”如瑟震惊。
她把荣宜逗笑了。
“你不是公主吗?”荣宜问。
“没人跪过我。”如瑟说,“我不是大妃生的。”
“你姐姐的事,我对不住你,我真的没想过会那样。”荣宜没话可说,道了第二次歉,回去睡觉。
当晚,没有玉笛声,但是天不亮谷雨就进来叫她,说如瑟来给她请安。
荣宜当时掐死那黄毛丫头的心都有了!
故意的,那姑娘是故意的。
荣宜哭着从被子里爬出来,“姑奶奶,谁告诉你要给人请安的?”
如瑟寻思了一下,响亮的回答,“戏本子说要晨昏定省。”
荣宜甩袖,“滚!戏本子是胡扯。”
结果晚上如瑟又坚持来了,“谢您收留……礼不可废……”
“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要睡觉。”荣宜边洗脸边崩溃,好说歹说才把如瑟哄回去,让她老实呆着。
结果第二天早上天不亮,萧凌来了。
萧凌问,“有人问你什么吗?”荣宜摇头,两人寻思,这事过去了,朝政上的事情那么多,八成已经忘了。
荣宜觉得过意不去,还特意去哄了哄如瑟。
第四天她去隔壁蹭饭。
这是多年前荣宓刎颈之交那个漂亮温柔的萧升鸾小姐姐还活着时留下来的习惯。
大厨去世后只留下两个不会做菜的奇葩,荣宓下厨房靠口头指挥,萧珂当年负责刷锅洗碗,故隔壁现在经常盛产百姓家常菜——除了荤菜甜点以外全是惨案现场。
这个习俗传承了下来是因隔壁家里调料齐全。
哪怕麻婆豆腐正常是切小块她家是一整块扣碗里断上来,但是人家那菜的味道是对的。
西域地理优势不破,波斯万岁。
荣宜就问如瑟要不要去,如瑟当然秒拒。
荣宜出门时十分开心,丝毫没防备这是场鸿门宴。
作者有话要说:
山贼不是冲着玛丽苏小姐姐来的!
荣二下一章就翻车了
荣四荣二两个女主,双方家属不算,一个进化完全,一个正在养成
很快就被荣四和白月光一起丢出去让他们在乡私了恩怨去了
人在阿妹利卡,我能看见评论,我不知道为什么回复回不了,过几天我研究研究
15、真话
荣宓终于把叫千里秋的院子装修出来了,一进了院荣宜还以为自己重回江南。
竹林深深,流水淙淙,堂屋高檐红瓦,回廊清一色是汉白玉扶手,还有一亭隐于流水尽头。
花厅两扇门正对竹林,深紫色紫檀木门框如同画框,一看就知是荣宓手笔。
毕竟是煮盘饺子都要雕花摆盘的女人。
厅中应该是月氏或西秦风格,铺紫檀木地板,没摆灯,只有一盏蓝色花瓶吊顶花烛台,宝蓝色琉璃花瓶里是水晶花朵,花瓶周围水晶链银烛台,百支白烛齐燃,灯火通明,但灯的体积有些庞大,让荣宜觉得这灯一阵风来就直接砸地上。
家具一色深紫檀木造,东厢数具深蓝贵妃榻,中间摆了一个高脚镀银珐琅圆桌,桌上金花透明水晶叶,西厢设桌。
正厅与两侧厢房之间不设门,不设帘,只由十二扇磨砂玻璃浮雕蔷薇花两侧开屏风挡着,此时屏风拉开。
要不是上辈子见过后来的滨京皇宫,荣宜至少得对着这个灯质疑几秒种的人生。
也就是为何后来一定要定都滨京,降燕京与金陵、昌吉、冰城、西京及昆明为陪都,一来方便掌控朔方,二来滨京新皇城规格可以在现今禁中基础上再提一步,不然大家宅邸全部逾制。
可惜二世为人,她头都不抬就挪步了。
荣宜来的时候湖阳在喝茶,屋里还坐着一个白袍广袖容貌可以说得上颇为惊艳的少年,应该是湖阳带来的。
荣宪抱着一只玳瑁色的猫。她一直在喵,而猫懒洋洋的趴在她膝上,并不搭理人。
萧凌乖巧可怜还无助能吃的坐在那里。
荣宜顿时心道不好。
她马上和萧凌确认一下眼神,这是鸿门宴?
萧凌今天穿的是碧色曲裾,二褶,飞鸟纹,鸟神采飞扬,但人很无精打采。
“那个干翻京兆卫两千人的小可爱呢?”湖阳问。
“多少?”荣宪回头。
“两万?”湖阳震惊。
荣宪扬起场面性假笑,“那还真叫武功盖世。”又跟萧凌说,“月宾你来燕京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的话,有空可以沿着冀州与幽州走一走,看看百姓过得怎么样,当地收成如何,物价几何,回来我们可以聊聊。”
萧凌忙道,“不不不不,不用,真的不用,我在家呆着挺好的。”
荣宜看了一圈,没找到荣宓。就问,“元姜呢?”
荣宜寻思荣宪发难,有荣宓在场面总归不会太难看。
“找我干嘛?”荣宓去换衣服了,她妆卸了,换了件草绿色织棉料子的抹胸儒裙,外边罩了件透明大袖纱衣,臂上金钏镶的红宝石烛光下晃眼,可惜头发是拿了一个大概是过年时炸鱼的长筷子随便一卷一插,造型无比敷衍。
荣宜就没见过荣宓回家后有讲究的时候,她以人格担保这一身是她姐今天的睡衣。
“你这句话的调已得柳青主真传。”荣宪没忍住点评。
荣宓进屋一抬头,有个眼生的漂亮少年站在那,“我靠,”她啪把门拍上了,然后重新打开,确定没看错,“你带外人来怎么不先说一声!”她戏台步水上飘转身正好萧珂过来,除了没穿外袍外萧珂衣服还算正常,浅蓝的广袖常服,但他没带冠,是直接拿绸带把头发全吊起来绑了个高马尾,看着更像个姑娘。
虽然燕京也不怎么凉快,但跟去年差不多吧。
荣宓往后一指,萧珂一探头,随后这俩智障各夺门而逃,出门不知这俩中的谁又砰一声把门给拍上了。
片刻后一个红裙严妆,一个金冠银袍收拾整齐假模假样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回来。
这顿饭每道菜一如既往,没救了。
湖阳看见有道蒸南瓜,让侍女盛了点,尝了一下马上摇头,“你们真的不要再弄素菜了,这个我替大家试毒了,糖放多了。”
萧珂拿上来一个高颈珐琅蓝玻璃酒壶,长得神似花瓶。他把酒壶放在桌子中央,“这是樱桃酒,精酿,度数挺高的。”
荣宜顺口问那个少年,“怎么称呼?”
少年介绍,“我姓虞。”说完一笑,艳中含羞。
荣宓就白了湖阳一眼,“醒醒,你想想你多大了?这个看起来还没我大。”
湖阳道,“你是个女儿家,口无遮拦要有个度。”
荣宓扶额。“老子……”
湖阳拍桌,“荣元姜,你是谁老子?”
萧凌心虚,端酒,“我敬诸位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荣宜也跟着端起酒杯,“那我敬姐夫一杯。”
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荣宓今天唱白脸,萧珂负责唱黑脸。
“二姐……不是,”萧珂叫她二姐叫顺口了,也不怎么好意思叫她妹,最终弄出来了一个崭新的称呼,“宜姐,你能谈谈你那天是怎么想的吗?”
“我喜欢玉箫呀。”荣宜破罐子破摔,“不行吗?我喜欢她所以我想刁难她,反正我准备了筝,我不会真的让她挂在台上。”
萧珂直接空行换段,问题和这个话题没有联系,“你喜欢你母亲还是喜欢你父亲?”
“废话,我娘。”湖阳在这里坐着好么。
“你娘对你好还是你爹对你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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