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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见她不高兴,就没多说。

重阳那天是真的鸡飞狗跳。

虽是重阳,荣宜依然顽强的写了问好信,劳烦前面衙门用急件发出去。菜送到后,荣宜把那个品下面点着火慢炖的燕窝苹果烩肥鸡锅子给玉箫和谢和柔送了过去,之后才去公主府吃晚饭。

湖阳内宠颇多,当晚乐舞是由少年起剑舞。

“娘,”荣宜欲言又止,“您真的打算,你懂?”

湖阳嗯了声。

“你已经有两个女儿了,孩子多太吵了。”

湖阳一记眼刀劈了过去,“你也很吵,那时我也没掐死你。”

比起荣宜的委婉,荣宓很简单粗暴,给湖阳拿了五斤藏红花,装在特别大的一个箱子里,也没让清明经手,咚的一声扔在几案上,往湖阳面前一推。

陪在湖阳身边的还是那天吃饭时碰到的虞乐师,因为此人太年轻,长得又太好看,荣宜才记住了。

湖阳打开一看,就冷笑,“你翅膀硬了,嫌我给你丢人了?”

荣宓:“我怕你死了。”她红了眼圈,“宝镜的娘就没活下来,你已经赌了三次,老天站在你这边,如今,你还要去赌第四次运气吗?”

湖阳给气笑了,“那你觉得,打掉就不伤身子?”

荣宜连忙说,“其实我……”她想说她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了,突然想起时候不对,又把话憋了回去。

“你也是这么想的?”湖阳挑起一侧眉。

“不是,我真不是。”荣宜越说越结巴。

“那是怎样?”湖阳突然一喝声。

歌舞顿停。

“我没征求你们的意见,”湖阳往榻上一歪,“我只是告诉你们一声,你们懂吗?”

荣宓勾唇一笑,“好。我也没征求你意见,”她目光落在坐在湖阳身侧的白衣少年,一字一顿,“虞晚雪。”

荣宜骤然懵了。

虞晚雪不是太医吗?

虞太医不是喜欢玉箫吗?

什么鬼?

只听荣宓有些玩味的说,“我们还没有正式认识过,但也不必了。”她随即指着虞晚雪,厉声,“给我拿下!给楼念卿送去。”她笑道,“内卫手段你想来有所耳闻,但若不曾亲身试过,纸上谈兵,此生何等无趣?”

荣宓身侧客女刀剑出鞘。

虞晚雪就站起来,笑笑,“夫人何必动武,我随你去便是。”他转身,敛袖一拜,“天寒了,公主照顾好自己,保重。”

漫天鹅毛雪片飘飞。

他站起身,一袭白裳立于灯下,不知为何荣宜竟察觉出几分寂寥和落寞。

就在荣宓手下客女上前的一瞬,“慢。”湖阳慢慢坐起身,“这是公主府,”她笑,“我是你娘,你当你是谁?”她厉声呵斥,“这不是你华国公府,这里还轮不到你在这当家作主!”

闻声,公主府护卫也刀剑出鞘,与荣宓身侧客女部曲相对。

“你可知他是何人?”荣宓呵笑出声。

“我知道。”湖阳意外平静。

虞晚雪却闻言浑身一颤。

湖阳伸手,昔日手持刀剑,故布满茧子,但依然素白,“你腿受过伤,天冷,别站着了。坐吧。”

虞晚雪脸上血色退却,目光复杂,但迟疑片刻后,他仿佛作出什么决断般的望向湖阳,慢慢抬起手。湖阳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入怀中,两人相拥片刻,随即湖阳才放开手。

“失礼了。”虞晚雪喃喃说,他理了下衣领,坐在湖阳身侧。

荣宓摇头,挥手命客女收刀,“你真的是……”话中竟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父亲是个混账。”湖阳语调冷静,不见当日怒火,“但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混账。女人有好有坏,男人同样有好有坏。”

“那好。”荣宓似笑非笑,突然抽出客女手中刀,“你要留他在身边,也行。”她说,“我就你一个母亲,我至少要保证你的安全。”之后颇有些兴致的侧头看向虞晚雪,“听说你也会些武艺?”

“是。”虞晚雪说,“尚可防身。”

荣宓看了眼仍旧持着刀剑的公主府护卫,“若我娘活着,我不在意你的死活,若我娘有丁点意外,我就把你凌迟处死,之后挫骨扬灰。”

她猛的抓住虞晚雪的手,往上一提,一刀平着贴腕骨刺入,又干净利落一翻刀柄,刀在手腕内由平转竖,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和手上经脉,一时出血甚重,腕血飙出,也溅了湖阳一身。

荣宜惊慌失措的拉着荣宓胳膊,“姐,你!”

血腥味弥漫开,她骤然想起当日谢希谋逆事发,谢府陈尸,也是这种挥之不去且无法忘却的腥甜气味,这个味道萦绕鼻端,就觉得恶心,吃下去的东西都在往上返,又赶紧抓起酒杯,喝了口果酒,才把这股反胃压了下去。

荣宓脸色变都没变,随即第二刀挥落。

虞晚雪倒也硬气,咬紧牙关,愣是一声没吭。

这股恶心感散去后,荣宜愤怒,“你作践人!”她厉声呵斥。

荣宓慢条斯理的将刀递回,“公主府佣人不少,能伺候你日常起居一辈子。”她坐下。

这一切,湖阳并没有拦,或许也知道根本拦不住,待荣宓坐下,湖阳才开口,“你闹了也闹了,还在这里动了刀子,见了血,开心了?”随后声调转柔,对虞晚雪说,“你去包扎一下。”

虞晚雪只是说,“抱歉,弄脏公主您的衣服了。”说罢就想站起来,失血太多导致身上没有力气,于是下意识地撑了一下榻,额上登时冒汗,大抵是痛。也因为这个动作,他腕上血流如注,又穿的是白衣,转瞬白裳变红装,根本没站起来。

湖阳就倾身向前。

见这个动作,两个侍女就上前将虞晚雪扶起,托着他的手腕,用手帕按紧了,把他扶了开。

荣宜看荣宓那手法娴熟程度,就知道肯定不是第一次,湖阳这件事她也着急,但没到要让虞晚雪死的地步。“你们天天跟我说,与政无关,人命关天,你们自己做到这八个字了吗?”

“对,我是王八犊子。”荣宓仿佛会读心术一般,“你也不用想着找大夫来给他看。”她只是冷声道,“这种伤除了班宝镜以外没人能治,而宝镜那边我会传话过去。”

荣宜就寻思,呵,你这连谁能治都说出来了。她看荣宓就坐在这里,大概没时间去传话,也觉得荣宓太狠,于是给谷雨使了个眼色。

这事太过分了,她不能忍。

再大的事,杀了顶天了,把人弄成残废算什么?

班宝镜肯定会来的,医者父母心,不会拒诊。

谷雨咬咬牙,转身走了,去请班宝镜。

片刻后,荣宓说,“狄库夫人就是班岚趁她生产时把她弄死的,眼都不眨,何等的干净利落,还是一尸两命,眼不见心不烦。”

湖阳就看着荣宓,“我一直想问你,你和宝镜为什么觉得是班岚杀的狄库夫人?”

“除了他,还有谁有动机?”荣宓道,“男人所求,权,钱,色。班岚飞黄腾达,正需银钱打点。狄库家家财万贯,只有狄库夫人一个独女,把狄库夫人杀了,侵吞其嫁妆和狄库家家业,是为钱,此时还能换个更年轻漂亮的,是为色,在灵前嚎两声,就是个好男人,这买卖真合算。”她说时冷笑,令人不寒而栗。

“那他为何十余年不曾续娶?”湖阳就问。

“那是没碰到更好看的。你看现在可不换了一个跟他女儿一样大的。”荣宓说。“还凑巧姓狄,是狄库夫人从妹,可不就是奔着谋财害命去的?”

“班宝镜出去赌钱,一晚上输一万五千两银子,班岚可曾说过一个不字?”

“你以为班宝镜自己没钱?她出诊只收黄金。再者,那钱也是班宝镜她娘的,不是班岚的,班宝镜乐意怎么花就怎么花,凭什么省着去便宜她爹?”

“你这么想,我也没话说。”

“你看着吧,这个狄夫人也活不了多久。”荣宓看着飘飞的雪,“可能很快狄夫人也会怀孕,在生孩子的时候因为血崩死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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