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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三家与平民娶嫁,外四家不与平民通婚。

“神族设有宫内厅,规范帝皇与君侍言行,上三家中有五行异能者方可为国主、亲王、君后或王君,是为皇室,余者若有异能,嫁皇室中人,为侧,若无异能,一律不予封号,算是外室,所诞子女按私生算,不得封号。同时神族选异能最强者为审判使,若七家中有人敢不服从神族的命令,审判使就会去处死逆臣。我们内部称神族领袖为族长,但民间称其为天帝,传说她住在九霄云殿之上,执宰众生。”云清音语调清冷。

“所以,皇帝并不是皇帝,纵有异能,也只是牵线人偶,几百年过去了,我们都在忍耐,直到杨子容起民主论,季熙宫建校,哪怕葬送皇权,势将神族扯下神台。”

“但我们都受言灵阵的束缚。有异能和武功者都无法对神加以兵戈。我们曾三次举兵讨伐圣域,哪怕踏平四方城,也未能触及神族分毫。”

于是,季熙宫想到了一个绕过言灵阵的办法。

她长女擅长奇门要术。

季熙宫便自尽,碎三魂七魄,其女以三魄锁异能,寻找能承受异能且不与言灵阵产生感应的躯体,以三魄续心弦,嫁接异能与此人。以此人为兵器,完成弑神之任。

“那个人便是萧珞。”云清音说,“她是外四家流落在外的血脉,祖辈与你们这里的人通婚两代,血统稀薄,不能与言灵阵产生感应,但仍可承受发动异能时所带来的身体负担。”他有些惋惜的说,“这可能连累了她的兄弟姐妹。我听说宣后下了死令,要杀尽凤琢的血亲。”

萧珞与北燕女皇合谋行刺神族族长,成功将其诛杀后,萧珞回到西秦,主西秦之军,兴兵讨伐四方城。

打了四年后,神族另选了一名族长,该族长对上三家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但仍不包括平民。

大部分上三家的人决定绥靖,北燕女皇与萧珞被迫妥协。

涵德军校校长即齐王郑月炎不服,率军逼宫,要北燕女皇向神族宣战。

神族派审判使剿杀。

“所以我挟持了晚词,想要女皇出面保火火。”云清音道。

“萧珞为什么能领西秦?她都不是你们那里的人。”荣宪问。

“她有季熙宫三魄,诸国百姓、文武大臣及皇亲诸侯均认可。”

“既身负如此之盛名,为什么当时要季熙宫自杀?”

“只有她的异能可以弑神。”

荣宪微愣,“季熙宫的异能是什么?”

“北斗七政,每三百年七星南指,天下皆夏,主兵解。”云清音说。

他看向帘后的荣宪,“即驭金。”

“利器不得加身,兵戈皆为所用,凡兵斗战无不胜,若出阵所向披靡,百战百胜,攻无不克,是为天之诸侯。”

“上三家,两国?”

“还有一国,东宋。”云清音说,“这任族长是东宋国主的父亲。”说着自嘲一笑,“神族的让步是此后族长从上三家出。”

“圣域在四方城?”荣宓问。

“对。”

荣宪这时看了萧珂一眼。

萧珂就问,“外四家诸人武功皆如宣萌一般?”

“不是,他们是特例。”云清音回答,“他们是四大神使,宗师级,整个外四家只有他们四人武功到了那个地步。”

“你说外四家戍守四方城,永不得出,”萧珂说,“刚又说萧珞是外四家流落在外的血脉。”

云清音道,“四方城中有地脉,凝聚天地灵气,故有人能修炼武功至登峰造极的地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若出城,灵气骤失,内力会渐渐衰退至寻常习武者水平。”他抬眸看了萧珂一眼,“四方城中没有律法,强者为尊,杀人不用偿命,除皇家外全是奴,故外四家的人不敢拿自己性命冒险,连上三家所辖的地界也不会轻易踏足。当然一部分人愿意牺牲武功,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一年半载后遭七大审判使索命。当然也有叛逃者奢望维持内力不衰,但这需以相思蛊养经脉。相思蛊又从不独活,同生共死,这相当于把自己的命交出去。任人宰割。”

“敢问云公子,”萧珂把云晚词点了出来,“你为什么求她帮忙?”他指了一下荣宓。

荣宓跟他说了故事始末。

云晚词笑道,“王府被围,她既能打进来,自然是能人异士,我不求她,当时还能求谁?”

“你之前有没有见过她?比如画像?”

“没有。”云晚词矢口否认。

“你们国君姓郑?”萧珂随后问云清音。

“是。”云清音说。

“名朝倾?”

云清音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的?”

“阴阳家中乾卦主阳,六龙御天,万国咸宁,初九象,潜龙勿用,阳在下也,故云从龙,风从虎,逆之转上九,亢龙有悔,逆卦辞为朝倾熙宫,凰羽少徽。龙不出渊,故请凤主。”

荣宪确定后半段是胡编的,根本没这说法。也没有逆卦这玩意。

云清音没看过周易,觉得句子语序很顺,逻辑似乎说得通,被忽悠过去了。“郑朝倾字凰羽,她父亲便是密、党、党、魁,丽姬杨子容。”

“你觉得你夫人还活着?”荣宓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郑雪臣会救她。”

云晚词瞪大了眼,“你说什么?她怎么会……”

“郑雪臣是季熙宫的女儿,她父亲是前任审判使,瑶光楚华予。”云清音说,“季熙宫私生活挺一言难尽的,与此事无关,不擅评。”

荣宓看向荣宪,“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荣宪摇头。她起身,从帘后走出。

荣宓提笔签字,萧珂命人取羽毛笔和墨水,两人分别落名,取特制印泥,落各人私印,随后交与荣宪。荣宪签字,落印。

云清音接过,提笔签名,这时发现这几个人的字居然瞬间变得看的过去。

敢情刚是不想好好写?

“过几日我带你回北燕。”荣宓承诺,“我身兼并州刺史,我需找人代理一段时间职务。”

云清音颔首,“可。”

云晚词突然说,“我心中有一疑惑,敢问公子是否会筝?”

萧珂答,“这里大部分男子只善弓马,不通音律。”

“我在您府中见过很多把筝。象牙钢弦,金丝楠木金弦,紫檀木珐琅掐丝弦,龙鳞裂纹沉香木钢弦,一柄水晶软玻璃凝水弦。任何一柄都不在数万金以下。”云晚词轻描淡写。

他没有异能,七岁后降至外四家,得兄长庇护才不用去四方城,能留下来,继续读书习武。

兄长嫁与齐王后,他也住在齐王府中,一日齐王说有贵客来府,要他在帘后起筝,一曲终了,北燕女皇邀他出见,当日下后宫碟纸,赐金册金印,聘为贵君。

北燕君后姓楚,按血缘关系是他堂兄,是审判使之一,仅居郑雪臣之下,本两边事务忙到焦头烂额,皇室与神族矛盾不可协调,左右为难,一看多了个人,立马当了甩手掌柜。

楚后甩手也就算了,云晚词理解,但他妈的郑朝倾那个混蛋女人每天都来听他弹琴,就为她来这一趟,宫内厅的那群精神病让他跪在外边等,每天至少跪半个时辰,郑朝倾才磨磨蹭蹭的过来。

他希望郑朝倾听完赶紧滚,别来烦人。

但郑朝倾每次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会象征性睡一下。睡这一下是最难受的地方。

他不是君后,所以会有一群人围观,为防行刺,姿势有限制,确切来说就一句话:他一动不许动,也不许出声。

郑朝倾拿捏不准到底应该多久,两人因此尴尬了无数次。

终于有一天,云晚词摊牌,说我不想见你,我不想天天为你来这一趟在外边跪好几个时辰。腿疼膝盖疼。

郑朝倾:“好。”

他:“但钱和年节的赏赐还是要给的。”

郑朝倾绝倒。“你这跟我以前想的’夫死,遗下亿万家产,有一女,聪明伶俐可爱’有甚区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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