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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怀有这样一个希望,那就是荣宜策马回来跟他大吵一架。

荣宪默然,随后拿过一卷空竹简,掏出刻刀,在上面刻字,刻完,空余两列竹板,掏出自己私印,落印,沿印轮廓刻出自己名,随后将竹简和刻刀递给萧珂。

萧珂也拿出私印,在剩余一根竹板上落印刻名。

荣宪又在第二卷空竹简上刻字,刻完后换了刻刀,挪过来两板鸡血石,镂字,落印,刻名,再将鸡血石递给萧珂。

两卷竹简,两板玉石,四份都是同样的内容。

——召诸将西出玉门关剿匪,协令诛尽杀绝。

——平国公荣宪、华国公萧珂。

荣宪取了特质印泥,在每一份上都落下同道堂印,之后萧珂拿来带金粉的印泥,落了兵部尚书印。

月升,月落,至日出,两人都没睡,除轮流去洗漱沐浴更衣外一直在正堂枯守。

至第四日正午,荣宪一上午喝了七杯浓茶,还是困,于是拿出一卷纸轴,“下棋吗?”

萧珂走过来,荣宪递笔,两人在没有经纬的白纸上下棋,实心点为黑,空心为白。

两人都不会下棋,所谓的下棋只是随便画圈,围追堵截,直到这张纸画满。

画到第九张时才入夜。

两人还都不敢去睡,怕睡过去后四方城那边万一出事他们赶不过去。

荣宪揉了下脖子,命人换了一个长卷轴,“算了,说说南边的事吧。”

萧珂基本上离昏睡过去不远,他身体远不如荣宪,喝茶会心悸,所以几天全靠干熬,至这一晚实在是挺不住,叫人去沏了一杯浓茶,混了两片心得安喝了。

荣宪提议,他就吩咐侍女,“将颜料拿来。”

侍女把画画用的彩墨搬来了。

随后萧珂屏退众人。

荣宪用一根极细的笔沾了蓝墨,伏在地上开始画画,信笔勾勒出长江与诸水系,随后用另一根沾了朱砂的笔开始画城池山坳。

三角作为城池,圆形作为湖泊,山丘是菱形,梯形等于盆地,田地由五角星代表,森林则是两条直线……

她早就把整个南朝的地图背了下来。

片刻,地图成型,她放下沾了朱砂和蓝墨的笔,另换两支笔分别沾了绿墨和紫墨,左右手各持一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珂侧身跪到纸的另一侧,把头发揽在胸前防止触地。

腿落地时他真的清醒了。

他心脏泵血和回血的功能大概都不行了,前段时间腿开始水肿,一路到了膝盖,碰到哪里都痛的要命,走路更痛,平时有椅子还好,跪地真是别有提神功效。

他也双手分拿一笔,一根沾银粉和一根沾金粉,问用什么借指南朝各路诸侯,“甲乙丙丁还是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荣宪说,“写着方便。”又问,“按百家姓顺序排?”

“行。”

随后,“八百洞庭湖。”荣宪在湖南上写了一个十六。

“那是个智障……”萧珂冷不丁来了一句。

荣宪指着他,“严肃点。”

“此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常命人于乡野传唱他的军功,善于造势。该人出身寒门,未曾识文断字,但他有可取之处,下品远多于上品,他又走的是劫富济贫的路子……”

荣宪圈出来一个区域,“城十七,兵马十五万余人,四五月梅雨,洞庭水系水溢……”

“两广。”荣宪写了一个七。

“此人多疑……”

“两广千年不冻,长于水师海军,且与外夷互通有无……”

“云南。”荣宪写了一个三十四。“停。”

她仔细听了听,往地上一躺,旁边冰碗一抄,“终于全走了。”

军机要务无人胆敢旁听。

萧珂精力不济,撑不住了,他狠命掐了自己胳膊一下,清醒了些,随后问,“你这么喜欢吃冰?”

荣宪挖了一勺冰,“她不吃,二妹不吃,家里没人吃这玩意,所以我就开始吃冰,最后养成习惯了。”吃到嘴里发现又是荔枝味的,抱怨,“你夫人到底买了多少荔枝?”

她已经吃腻了。

“二斤。”

“您能不能多少吃一点?”

“不要。”

荣宪佛了,“你夫人为什么要用奶茶煮粥,我现在胃里还是那个一言难尽的味道。”

那日议事结束后,荣宓将所有下人往外一轰,进了厨房。

但她做了炒河粉、炒面、煮面、红油宽粉、炒粉丝、水蒸蛋……最后给每人上了一碗奶茶。

荣宪发现那碗奶茶里有米粒时就觉得这是黑暗料理,喝了一口果不其然,铁观音的味道与牛乳的腥甜难解难分,其间竟还夹杂着米味。

她顿时与同样中招的卫子妍执手相看泪眼。

荣元姜还很得意,“是不是很好喝?蒙古那边的奶茶喝起来就是这个味道,可惜没炒米。”

柳青主当即起身去炖了一锅排骨山药宽粉。

“她在现代估计吃的很随意,”萧珂没敢认那奶茶粥是他捣鼓出来的,他从荣宪那语气里就能猜出来这粥是什么味的。

他有时会叫人用乱七八糟的东西煮粥。但有时候说完没过几个时辰就觉得难受什么都不想吃。

厨房那边只能一直备一碗温着。

荣元姜半夜又会叫夜宵,所以这些稀奇古怪的粥最后基本上全端到了荣元姜面前,想必是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她还用那锅宽粉排骨汤煮了燕窝给我。”这绝对是报复。

那燕窝的卖相比荣宜的参茶还可怕。

荣元姜不愧是荣宜亲姐姐。

荣宪:“她不做人了。”

萧珂突然换话题,“她怕我们吗?”

荣宪直接把笔扔了过去,“闭嘴。”

萧珂侧躺下,“我姐当年觉得我怕她。”

荣宪合眸,“不怕,她给过我一耳光。”

荣宜天之骄女,天第一她第二地只能排第三,早就丧失看别人脸色行事的能力,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萧珂望着吊顶的水晶灯。“毕竟死过。”

荣宪捶了捶腿,有些意味深长的说,“你们在翠宫闹的那出真是沸沸扬扬。”

荣宓姓荣。

故荣元姜的任何行为所造成的后果都由她来承担。若元姜单方面下河西面子,她也只能跟河西不死不休。

就像荣宓当日敬酒礼成就是为给皇帝一个机会杀荣真和她,但之后宁肯夹在中间左右受气,这婚也不离。

至于萧珂的态度更迷,他杀人如麻,脾气又差,荣宓那日再掐久数秒就能要了他的命,居然愣是没还手。

萧珂给了一句,“升鸾下落不明,她不敢死。”

荣宪想把这碗冰扣他脸上。

“我想让她把我掐死算了……那是我姐啊,我们两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我理解不了男欢女爱,但我也想当皇帝。我亲自去逼她弃江山,但连个名分都拿不出来。”萧珂理了一下衣袖。

荣宪说,“我斗了一辈子,只求君临天下,万国来朝,到最后,这世界上有神族,有异能,有民主论。”她眼尾渐渐红了,泛起了泪光。

云清音陈情完毕,她当场崩溃。

不然她不会不告而别,至少她走之前会去再看看荣宜。

她不敢去。

她怕她会抱着荣宜哭。

过了很久萧珂扔给她一瓶药。

“这什么?”荣宪接住瓶子,里面药晶是无色透明的,有点像白水晶。

“你不高兴的时候可以吃一点,服之前先找人验验毒。”萧珂也没想到自己能喜提一个善于用毒的名声,随后他轻声说,“一个个的杀吧,总归杀的尽。”

荣宪沉默不语。

练海军,造船,改税法,支持商人出港经商,等摸清北燕等国地形地貌后纵兵南下。

这场战,只许胜,不许败。

这一役是证明给那群有异能的人看,即便你们有异能,你们也不是最强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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