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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不干涉最好,若不能,休怪我们无情。
她把那瓶药收了,躺着灌了两盏茶,“你给她半条命了。”
“为什么不等到三韩打下来再动手?”
“他们在背后说我是营、妓。”荣宪很淡然的说,“从那时起我懂了,哪怕我武功盖世,军功卓然,只要我这张脸摆在那里,我就是个玩意,一个笑话,所以我唯一的出路是自己给自己打天下。”
“无一例外?”
“满门一个活口没留。”荣宪纠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再者,留人口实,后世得把我骂死。”
君权神授,听凭天命,既然上苍愿意赐她艳冠群芳,也会愿意赐她山河俯首。
她问,“为什么用那种手段血洗英国公府?”
“我与元姜礼成的前一晚,楚青鸾给了我一件她的衣服,让我穿那件衣服入宫,说我入宫后就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了。”萧珂皱起眉,按了下自己的腿,“楚星河意杀楚青鸾。她叫我去替死。”他把长发拢到胸前,“我直接打出去了,出宫后我便去与楚青鸾对质,她以身世要挟命我奉河西兵符。楚星河又等着我跟元姜礼成,以我行刺为借口讨伐平国公府与公主府,我想那正好,萧荻他们一家子顺便给我姐偿命吧。”
“你姐还活着。”
萧珂撑着地勉强坐起身,他发现他的头发还是会拖在地上。“现在的这个不是我姐,但她教了我皇权和君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我认这个姐姐。”
凡百姓皆可煽、动,凡豪阀皆可灭门,凡将帅皆可夺兵,凡重臣皆可阴杀。
三纲五常父子君臣纯属扯谈。
“英国公府的事你打算怎么收场?”
“改起居注。”
荣宪问,“当年你为什么会默许她出去敬酒?”
“你猜错了,我不喜欢她。我那时以为她是我姐,她斗不过楚青鸾的,我想索性让她从荣府脱身算了。直到相里王妃来找我,我才知晓元姜的身世,奈何那时你我已成局。”
萧珂有些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觉得自己瘦的有点吓人了。
“假使没有神族,没有异能。若我称帝,你当如何?”荣宪说。“自杀,让天下人知道我姐负你,我荣氏兔死狗烹,给河西诸人一个反的机会吗?”
荣元姜说,荣宜给她当了皇后,又说,萧珂自杀。
萧珂坦诚相告,“我还会命人将民主论抄传发往四方,遗命河西九州废、奴。我当不成皇帝我会让你尝尝二世亡国的滋味。”
“封王妃哎。那可是她毕生的梦想,你这是逼我把她押到菜市口当众凌、迟、活、剐,送她下去殉你。那时候镜子拿你放血,她觉得你可怜,你要什么她给你买什么,”荣宪轻笑一声,“你怎能如此狠毒。”
荣宪不得不承认,一个人如果不够聪明那最好还是善良一些。“可惜没称你意,她知道哭。”
“我都要死了我还能说什么……对不起我不能便宜了荣四,你们趁这几天多哭哭?”萧珂转了一下手腕上的镯子。“所以我讨厌男人。”
女人多少还是善良心软。
男人嘛……他今天病危,当晚蔡文鸢就会率军来逼位。
萧珂突然问了句,“她看见自己被你赐死了?”
荣宪怀疑他在钓鱼,但又不知动机,“她智障好不啦,但凡她聪明一点就知道……”盯住你别让你自戕。
随后荣宪一记眼刀过去,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元姜托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恨她吗?”
荣元姜站在门口。
她跟萧珂的孽缘始于一个正月十五。
那年有人上门求娶,她说她不喜欢男人。
荣真骂她有病,不正常,湖阳说不打紧,结婚后就好了。
因此她挨了二十军棍,趴了。
萧珞打发萧珂来送汤圆,她还记得是一碗牛乳玫瑰,一碗鲜肉。
她在被子里哭,萧珂很客套的问她你为什么哭。
她当时心里难受,絮絮叨叨说了半天。随后发现萧珂坐在桌子旁边开始吃草莓。就说:“你知道那盘子草莓多贵吗?”
萧珂一看自己吃了半盘,顿时卡脸,说:“我跟你说三句话,这盘当我没吃好不好?”
“哪三句话?”
“你是杀人放火了?还是智力障碍?你哪里不正常?”
“你娘灭过族,你爹屠过城,你连鱼都没杀过,他们没资格说你不正常有病。”
“你喜欢女人伤害到别人了吗?既然没有伤及他人,为何要为别人的爱怒哀乐委屈自己……”
荣元姜病中垂死惊坐起。
萧珂那时候长得已经很像姑娘了,加上他自己有意往姑娘方向发展,灯下冷不丁一看跟她娘像了九成九。
那些年萧珂在吃上还比较有执念,什么贵吃什么,所以她惊坐起后,萧珂很不见外的把剩下那半盘草莓也拿走了。
此后,只要她在家里受了气,她带点樱桃荔枝去隔壁撸猫。
那些年萧珂没地方去,没事做,天天在家里躺着,其实和宠物猫也差不多。
但也正是最后那句话让她崩溃,她没敢看棺材入陵,直接跑回了长安。
萧珂笑的很玩味,答非所问,“她爱我姐。我是我姐养的猫,你家银霜眉死了你也会哭。她跟我这只猫过了这么多年没掌捆河西毁你雄心壮志的原因是她在乎你。”
话说多了他开始很剧烈的喘。
荣宪一个眼神过去——二姐人挺好的。
萧珂的回应很耐人寻味——她说她想睡到日上三竿,吃喝玩乐。
荣宪提笔,“三十四。”
这时门突然开了。
荣宓站在门前,满脸惊悚。
她看见荣宪跟萧珂跪在一张长长的卷轴前,卷轴上花花绿绿,图案数字和隶书混在一起,看起来像是道家辟邪的符,两人身边一溜空茶碗,“你们改行当道士了?”
荣宪站起身,“七局五胜。”
萧珂坐正。
两人十分弱智的对喊,“石头,剪子,布。”
荣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克制一点,别逼我骂你们智障。”
妈的,荣宪居然骂她智障。
萧珂站起身,“有事叫我。”
“你去。”荣宪开始收拾那一地的卷轴和笔。
荣宓走进来,捡起一张画满了圆点和空心圈的纸,问,“你们这是哪一出?”
荣宪打了个哈欠,“我们这几天都没敢合眼,怕前面出事来不及救。你来了我们还能轮流去睡一下。”
荣宓昼夜兼程来此,本也昏昏欲睡,一听这话瞬间精神。“我不困了。”
萧珂又只好走回来。
荣宪跟她说,“你去休息吧。”
荣宓:“你们觉得我睡得着吗?”她掏出来一个很漂亮的玻璃细颈瓶子递给萧珂,“你如果实在难受不想吃东西可以用水沏点这个,这是玫瑰卤,甜的。”
萧珂看了眼发现里面的玫瑰瓣有紫有红混在一起看着好丑,觉得荣元姜没救了,又给塞了回去。
荣元姜拿着瓶子不知所措,哇地一声又开始哭。
萧珂条件反射的用女声哄了她两句,随后惊觉荣宪在,马上张嘴怼荣元姜,“你讨不讨厌呀?”
但他忘把声音换回去了。
最后那一句娇嗔是当真犹如雏莺初啼,令人身麻骨酥。
荣宪顿时目光复杂的看了萧珂一眼。
难怪那天荣元姜哭了他瞬间一句话都不说了。
此时与男人共处一室的局促感荡然无存。荣宪觉得浑身舒适。
尤其萧珂天天穿盘领或束领的衣服,一旦失去来自声音的提示,这彻底就是一个漂亮妩媚的小姐姐。
女孩子哪怕再心狠手辣机关算计也可爱。
于是荣宪决定不做人了,开口,“萧娘,我们可以重新谈谈税,但你要拿出来点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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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四方城,数日鏖战。
火、炮与枪横扫。
“你为何要趟这浑水?”卫子妍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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