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涉足故土,就像沈昌民一样对此地避之不及。
这里大概是他一生所有不幸的开端,所有恩怨的起始。
掌心在冰冷的墓碑上摩挲而过,石碑旁已经长满枯草,身旁积雪覆盖,万物寂静。
——他的母亲长眠于此。
心底的情绪汹涌而来,几乎要冲开心底阴霾的闸门,汹涌而出的戾气几欲要从眼底泄露,然后被硬生生压下。
手指触碰到墓碑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如同飞鸟一样从眼前飞快坠落的人影,掌心的温度瞬间凉透,只留下凛冽的风从多年前一直吹到如今,寒冷彻骨。
——
他在墓碑前站了许久,陶恂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打扰,只是默默停在了一旁未曾靠近,不远处的青年在白雪皑皑中显得格外的瘦削,原本挺拔的身形都因微微弯腰的姿态显得佝偻,左手覆盖在冰冷的石碑上,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早上起来已经停下的大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落下。
身后群山是连绵不断的大雪,山风萧条,更衬的眼前这个人形单影只,陶恂在某一瞬间觉得莫名心慌。
□□静了,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握住他的手臂:“琛哥,雪下大了,我们回吧。”
抓住的一刹那,陶恂几乎以为自己握住了一块冰,袖口处的两颗袖扣冰冷彻骨,袖口露出的一截修长手腕隐隐冻的发青。
陷入回忆里的人突兀一惊,放在墓碑上的手僵了一下,等再转过身来的时候眼里已经平静下来,就好像刚刚那险些将他的理智撕碎的过去都并不存在。
——却还是少许留下一些痕迹。
比如眼底还未散去的锐利,但也只是一刹那,然后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响了起来。
——沈昌民。
这个电话来都突兀而又巧合,那边少有的安静于是他率先开口喊了一声:“父亲。”
——是惯常疏离冷淡的语气。
沈昌民按了按眉心,因为沈丛的事刚刚免不得和刘思丽吵了一架,有些事是潜藏在平静下的伤口,一旦撕开免不了鲜血横流。
房间外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将表面的家庭和睦撕的粉碎,他莫名想念起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沈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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