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散学的时间,校园门口欢声笑语如轻捷的鸟儿飞上青霄。严瑰今天心情好,脸上微微带点笑,闲散地朝校门走,一路都有女同学好奇地偷瞄他。
他其实是个挺俊俏的少年,细碎的刘海下是长而黑的眉毛,像炭笔描出来的。眼型明明是圆的,眼尾偏翘起来,像杏子又像狐狸,黑眼仁占比多,乌油油的,明亮惊人。鼻梁很高,嘴唇线条柔润,下巴颏儿端正又精巧,一米七八的个子,要拾掇立整点儿,妥妥一根瘦高白皙的校草。
可他偏不,把自己弄得穿孔带刺的。
孟老师之前的那位班任老徐,现在已经提拔为年级主任,走廊里碰见严瑰,一张黄脸都要发黑。
想当初,老徐没少敲打严瑰那个扎眼的外形,后来干脆找俩男孩按着,两剪子削了碍眼灰毛。这小子当时没闹,后来竟开始神出鬼没地跟踪他。
原来老徐没啥别的毛病,却是一个老烟枪,偏偏又在学校任教,只得趁着办公室没人,到角落偷偷抽。总有人举报地上有烟头,都以为是哪个不守规矩的学生干的,十多年来,校长都被蒙在鼓里,严瑰却不知怎的发现了。不仅发现了,还专蹲在办公室门口瞅他。也不干别的,就瞅,两颗黑眼珠子炯炯发光。老徐把他骂去上课,他拍拍屁股就走。
第二天早上,老徐上课正要板书,一摸粉笔盒,拈出来个烟屁股,还蹭了一手的烟油烟灰!后来,每他上课,必定如此,而且只有他享有这份待遇!再后来,老徐上课自备粉笔,烟头就出现在他办公桌上、公文包里、教案文件缝隙……老徐苦口难开,渐渐把学校里这顿烟戒了。
那之后他有些怵严瑰,再不敢管他。
严瑰的行事风格由此可见微知着。他欠削的造型、不驯的个性招了一帮看他不顺眼的。他么,别人骂他他装聋,别人揍他他发疯,削人的翻篇了,被削的倒去围追堵截半个月,像个受虐狂似的找削,最后所有削他的都怕了他的,远远看见他就绕道走,怕被疯子粘上——总之,精神状态是挺一马当先的。
他不顺心的时候,没人能顺心,他顺心的时候,整个人瞧着倒相当顺眼。此时,他突然想起孟毓温柔的心疼眼神,忍不住轻笑一声,偷瞄他的女生冷不防地红了脸。
严瑰迈着轻快的步伐,没几步却又刹住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校门口的一排树荫下停着辆黑色宾利,低调地吸引目光。
严瑰攥紧拳头,盯着车窗一点点降下,露出一张冷峻阳刚的男人面孔,严以辞伸出骨骼分明的手弹了弹烟灰,衔到嘴边,一眼都没看严瑰,只说:“上车。”
严瑰在同学猜疑的目光中,掌指关节攥得吱吱响,脚底像楔到地上,严以辞微抬下巴,高大的司机和保镖就过来“请”严瑰。
严瑰甩开他们,大步到后车窗前,这时严以辞已经要将车窗调上去了,漠然的视线直视前方。
严瑰突然把手伸向上升的车窗,浑然不顾手指被夹,拔走严以辞嘴里的烟,往后一甩,半截烟飞出老远。
车窗感应到阻碍后自动降下,严以辞终于转过脸看严瑰,对上一双疯子般冷静的眼。
严瑰做完这挑衅老子的举动,面无表情地说:“我有心脏病,吸二手烟会死。”
严以辞扫了眼他红肿的指关节,也是无情的语调:“你惜命吗?”说完,又调上车窗,却推开车门,把严瑰拽进去。
严瑰几乎是摔进车里,鼻尖正好擦过严以辞的裆下,然后冷笑一声:严以辞是真挺能装的。
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严父脸,西装裤下的驴鞭竖那老高,等不及要操儿子。
不过严以辞没有做什么,他在外总是十分谨慎,直到车停在严以辞郊区的私人别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严瑰看到别墅三人高的大铁门就开始牙根打战,这里所有尖顶插天的栏杆都通着低压电,“越狱”一次,下颌会痉挛三天,喝汤全洒。严瑰曾被关在这里半年,每天重复着打针、抽血、体检,以及接受严以辞的亲自“教导”,说白了,就是和严以辞交配,不比一条狗有人权。
严瑰想要激烈地挣扎,但站在残忍的铁门前,他却发现自己手脚冰凉发软,像死物般被押进训诫室。
这间屋子看起来和普通卧室别无二致,布置甚至称得上温馨,没有任何锐角,所有转折都是圆滑的弧度,像虚伪假笑着的嘴。
直到所有佣人都退出,严以辞支派他去洗澡,严瑰才陡然惊醒,但在这个房间里服从一切的惯性驱动他抱着浴巾走进浴室。
严瑰站在花洒之下,机械地任水流冲刷身体,严以辞突然走进来,严瑰被训练得已经不会在这种时刻产生害臊的情绪,但仍然有些应激地表现出防备姿态。
严以辞已经脱了衣物,男人成熟雄健的躯体有如山岳,越靠近压迫感越强烈,胯下巨物直挺挺昂起,然而英俊的面孔依然恍若不知般冷漠。
他径直走到同一个花洒下,仿佛压根没看到严瑰站在这里。
可他胯下那根铁棍状似无意地擦过严瑰的腰臀一带。
严瑰怒道:“那边明明还有一个花洒!”
严以辞看都没看他,正往身上打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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