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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会儿,抬步离开。
林圻言这才把目光落在凳子上,神情复杂。
牧云歌走到楼下,就见唐子茜一个人站那儿,前面是噼里啪啦的水珠,冲刷着水泥地面,几乎要砸出千万个洞。
她声音淡淡,在吵闹的雨声中不甚清晰:“你的栗子糕呢?”
唐子茜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声音:“她不走。”
牧云歌嗤笑一声。
等两人坐到车上,水珠和寒气被阻隔在外面。
唐子茜才想起什么:“云歌,我记得你不是会叠纸吗?”
有段时间她沉迷这些东西,弄得唐家和牧家到处都是卡纸,牧云歌闲着没事拎起一张在手上随意折几下,就出来一个栩栩如生的东西。
牧云歌阖着眼,嗯了一声。
唐子茜古怪的看着她:“那你干嘛给人一个丑不拉几的,蓄意报复?”
牧云歌睁开眼看过去,嘴唇开合轻嘲:“你见过送爱心报复的。”
唐子茜:……
“你就是方便卖惨吧。”
她试着从牧云歌的角度思考:“你想搞折纸养成?没必要吧。”
牧云歌已经闭上了眼,脑子里清晰的捋着各种的线索,盘算自己的计划。
雨一直下个不停。
林圻言不能总待在这儿,奶茶店估计也正忙着。
她皱眉看着雨幕,正权衡着要不要用牧云歌送来的伞。
门口传来一声呼唤。
“圻言。”
林圻言望过去。
余忻忻拎着一把伞站在门口往里面探头探脑。
撞见她的视线,小幅度的笑了笑。
林圻言略带惊喜。
迅速扣上笔帽,装好书本背着走过去。
路过放着伞和衣服的凳子时她脚步顿了一下,强迫自己若无其事的往前。
刚出班级门,一阵寒风刮过来。
林圻言抖了抖,她没在意,去问余忻忻:“你怎么知道我没带伞。”
问完才想起来,“是唐子茜跟你说的?”
“你怎么没跟她一起走?”
三连问。
余忻忻一一回答:“是她告诉我的,她说你没带伞也不跟她们一起,还不知道要怎么走。”
“我中午回家妈妈塞给我一把,说下午会下雨。我怕你要淋雨回去,就没跟她一起。”
林圻言心里暖暖的:“谢谢你。”
余忻忻慢慢摇了摇头:“不用谢。”
又一阵风,带着冰凉的水汽呼了一脸。
林圻言忍了又忍,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余忻忻担忧的看着她,接着想到什么,停下脚步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林圻言拦住她:“你干什么?”
余忻忻:“我穿得厚,脱一件没关系,你穿的太薄,会感冒。”
林圻言低头瞧自己:“还好,好歹穿的是秋季校服。有个外套。”
余忻忻坚持给她。
林圻言看她里面还穿了卫衣,也就没多谦让,穿上了。
两人很快走到楼下,雨下的仍旧很大,远眺望不见前方,只看到校园里落了不少叶子和断枝。
余忻忻顶着风雨撑开伞,林圻言钻到下面。
一把伞遮不住太多,林圻言到奶茶店时裤腿湿了一半,肩头也略潮。
她和余忻忻挥手告别就进了奶茶店。
一瞬间,温暖如春。
林圻言心情都舒适了。
南单忙中抬头看她,吸了口冷气。
“你去雨里打滚了?!”
林圻言:……
突然又没有好心情了。
她走过去。
南予也在店里,他从后面走出来,在南单后脑勺不轻不重的呼了一巴掌,换来后者一声嗷叫。
南予先把手里的饮品装好递给客人:“欢迎下次光临。”
转头对南单轻斥:“好好说话。”
一边拿了条毛巾递给脱下外套正去交接的林圻言:“不着急,先擦一擦,小心着凉。”
林圻言道了谢,把湿了的头发擦了擦,又在身上稍稍过了下。
把毛巾搭在吧台的椅背上晾着,给一位顾客下了单。
等这一波忙完,她后知后觉有点冷。
南单手里端着玻璃杯走过来放下。
“预防感冒的。”
林圻言:“谢谢。”
南单摆了摆手:“不客气。”
他自然的转到另一个话题,“你好厉害,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成绩那么好。”
他脑瓜动了动,不知道想到了哪里,竖了个大拇指,满脸敬佩,“扮猪吃老虎啊,沉得住气,真高人。”
林圻言:……
晚上下班时还在下雨,林圻言借了店里的伞。
回到家还是不可避免的淋湿了,她立刻去洗了澡。
【📢作者有话说】
我看到宝贝们的评论啦,不要着急,后面有的牧牧追妻,但不是现在。
关于桃花这件事,我们采访一下当事人。
墨深拿话筒:请问当事人,你对自己桃花过多有什么要辩解的?
牧牧拨开怼到脸上的话筒,淡定脸:首先,我不觉得那些是桃花,冲着背后权势,就算换个人她们也照样会扑上去,顶多算一群苍蝇。
墨深点头,严肃脸:请问你昨天为什么会跟那个漂亮女生一起走?
牧牧漠然:老师让她来叫我有事,并不是我想和她一起。
墨深瞥她的拳头,谨慎往后躲:今日采访到此结束,谢谢各位观众姥爷观看。
63 ☪ 生病
◎她抬手,缓慢的按在心口,微微皱眉。◎
林圻言躺在床上,时间已经不早了,窗外只有大楼外壁的LED灯在闪烁流动,各种喧嚣平息。
周遭一片安静。
她拥着被子,睁眼看着天花板,想起白天牧云歌做的爱心和那半桌洞的纸,心里不是很舒服,索性侧着身。
她上辈子不缺衣食,但陪在身边的人除了外公外婆再无其他。
刚到这个世界时孑然一身孤苦无依,刚经历的死亡的阴影,骤然沉沉落下负债、恶意两座大山。
她茫然无措。
正对未来恐惧时遇到了牧云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度过的第一晚,有人陪着她。
雏鸟情节或是一见如故又亦是精神寄托,她对牧云歌确实非常不一样。
是朋友也算半个家人。
她父母离异,而且两人极其重男轻女,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各自有了家庭。
林圻言是多出来的一个。
她小时候见过最多的就是争吵,曾经的山盟海誓到后来的面目扭曲、歇斯底里的疯狂。
林圻言叹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牧云歌对她很好,她也回馈相同的善意。
友情已经足够了,爱情也许可以保持一段时间,但终归不会长久。
她不知道牧云歌为什么会喜欢她,也不知道这份喜欢能保持多久,她不想赌。
更不想和牧云歌水火不容。
她很珍惜这个朋友。
窗户似乎没有关好,一阵风吹进来。
林圻言觉得有点冷,盖紧了被子。
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搁在脑袋边的手机传来连续不断的闹钟滴滴声。
被窝里伸出半截手臂,摸到它关掉。
须臾,林圻言强撑着坐起身。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晕。
窗外有风吹进来。
林圻言缓了缓神,扭头看过去。
天空中没有阳光,云层也有点厚,看上去风雨欲来。
她摇了摇头,想把这种仿佛睡太多产生的胸闷呕吐感给甩走。
谁料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林圻言猛一惊,翻身下床去洗漱。
今天不用上课,只需要去奶茶店兼职半天就可以了。
等中午下班还难受的话就去医院看看。
她这样想着,头重脚轻地走进卫生间,和镜子里憔悴的人对上目光。
……
林圻言定了定神,往脸上扑了捧凉水。
镜子里的人脸上带了点绯色。
——被冻的。
洗漱完,她走到窗户那儿往外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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