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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凉风扑向她的天灵盖。
林圻言浑身一激灵,缩回脑袋。
昨天的一场秋雨,温度骤降。
小公寓保暖不错,林圻言只穿着短袖睡衣在屋里乱逛。
她吸着鼻子去衣柜里扒拉衣服。
把衣柜全部翻过来才想起来。
哦,她当时买衣服没有买厚的。
林圻言缓缓叹口气。
找了一件相对厚点的短袖和牛仔裤出了门。
外面阴风阵阵。
林圻言冷的发抖。
她放弃了吃早餐,快步走去奶茶店。
——
悠扬的铃声响起。
南单从柜台前瞧过去,登时震撼:“林圻言,你这是什么穿着?美丽冻人吗?”
林圻言在温暖的室内舒展开蜷缩的四肢,回道:“我还没来得及买厚衣服。”
南单上下打量她,表情由惊惧到狐疑:“你之前的呢?难道你一直都没有?那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林圻言:……
她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道:“我在十七岁之前都是靠自身发热,不需要穿厚衣服。”
南单:“……你觉得我信吗?”
林圻言慢吞吞的走过去,穿上工作服,“这是学霸天生的特殊技能。”
南单:“嘁。”
阴雨天出门的人不多。
奶茶店相对清闲。
林圻言坐在高脚凳上,有点困倦的低着头。
南单狗狗祟祟的凑近她,低声问:“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林圻言抬头看他,疑惑:“什么?”
南单声音压的更低:“就是学霸天生的特殊技能那个。”
林圻言脑子有点迟钝,反应了两秒,她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南单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了?”
林圻言:“你不是说不信吗?”
南单别别扭扭:“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牧云歌好像每次穿的也不厚,唐子茜也是。还有你,这些学霸貌似都是这样。”
林圻言:???
“所以你就相信了?”
南单点点头:“难道不是吗?”
“其实不瞒你说,我一直觉得学霸这种东西是基因自带的,基因里存在高智商分子,那无论干什么都比别人事半功倍,这很有可能是种进化。”
“现在世界发展趋势是什么?”
林圻言吸了吸鼻子:“一体化?”
南单:“全球变暖啊!你怎么这个都不知道。”
林圻言:……
南单:“全球变暖的后果是什么。”
林圻言谨慎:“温度上升?”
南单略带鄙视的看着她:“你真的是学霸吗?”
林圻言虚心:“那是什么?”
南单:“自然是冰川融化,温度上升后,冰川融化云层水汽不断累积,降雨量增加,到时候不论哪个地方都是水。”
“降雨增加了,温度肯定要降低,最后的最后就是人类进入冰川时代。”
南单跟她细数:“你想想,冰川时代温度非常非常低,抵抗不了寒冷的都会被冻死,万事万物都是发展的,人类基因为了适应环境就会逐渐提高自身御寒能力。”
“学霸作为一种智商进化的生物,顺便提前进化自身的抗寒能力自然是顺理成章且合情合理。”
林圻言:……
好牛逼的推理。
她很好奇南单的脑子是怎么长得,竟然用这种看似非常有逻辑的推理说服自己接受了一个荒谬的玩笑。
敬佩,实在让人敬佩。
南单浑身发毛:“你这是什么眼神。”
林圻言移开视线,带着鼻音回答:“没有。”
南单:“你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林圻言试着从他的脑回路出发,猜测着接下去:“怪可爱的?”
南单嫌弃的斜眼,后退了半步:“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林圻言:……
“叮当”
有人推开玻璃门,往里面看了看,又走了。
一阵冷风吹进来,林圻言那句欢迎光临还没说出口,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然后抱着手臂轻轻抖了一下。
南单收回鄙弃的眼神,皱眉:“你是不是生病了?”
林圻言喷嚏动作太大,似乎有点脑震荡了,头闷闷的疼:“生病?”
南单:“你脸好红,总不能是看到我害羞的。”
林圻言学他的话:“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南单:……
“今天也不忙,要不你去医院看看。”
林圻言思考了一秒,迷糊的点头:“好。”
她从椅子上下来,走到门口就要出去。
南单在后面叫住她,从后面拿出件厚点的外套。
“我觉得你连全球变暖会导致什么后果都不知道,也许学霸因子还没有进化的很好,要不你还是穿个外套吧。”
林圻言:……
——
她打了车去最近的医院。
这边紧邻市中心,最近的当属燕京市中心医院。
林圻言哆哆嗦嗦的在大厅排队挂号,昨天的大雨让不少人都感冒了,医院迎来了一个高峰。
四周很嘈杂,在加上空旷的环境,语音回荡更乱了些。
外面太阴沉,为了方便视物,头顶的灯光全部打开,反射过通铺的瓷砖,显得很明亮,清晰的照在每个人脸上,再细微的表情都一览无余。
林圻言终于挂上了号,在科室外的走廊闭着眼睛蜷缩在椅子上,到处都是人来人往,急匆匆的。
偶尔隐隐会传来或压抑或崩溃的哭嚎。
她前后都有不少人。
隔壁是个男生,似乎是Omega,旁边有个男alpha一直陪着,让人靠在身上,自己的外套搭在男o身上,手轻轻在他脊背上拍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还有个小姑娘在哭,她的家长正抱着哄,“乖乖,马上就到咱了,先睡会儿,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小姑娘难受的眼泪糊了一脸,家长满脸心疼的用手擦她的眼泪,继续哄。
林圻言就这样昏昏沉沉伴着别人的轻哄睡了一小会儿。
再次醒来是有人叫她。
林圻言茫然的睁开眼,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那人说:“姑娘,医生在叫你。快进去吧。”
林圻言头疼的像要炸开,她对着人勉强笑了一下,在座位上缓了缓,支着身体要站起来,眼前突然天旋地转,腿一软又跌了回去。
林圻言觉得自己很冷,想要穿棉袄,裹着被子的那种冷。
头很沉,似乎有人在她头上放了一块铁,脑浆里面灌满了铅,要炸开了。
“三十一号,三十一号在吗。”
林圻言想举手,但手臂几乎软成了面条,一张嘴,都能喷出火来。
有人见她实在艰难,伸手去扶她。
“医生,人在这儿。”
林圻言想说谢谢,张了张嘴,嗓子在冒烟,上下壁融化在了一起。
几乎是被拖着在走。
她轻轻的颤抖,脑子一团乱麻,太阳穴突突跳动。
等到坐在医生面前,人已经完全恍惚了。
说话声隔了层厚厚的膜,在耳边只留下嗡嗡声。
她舔了舔唇,想问医生在说什么,脑袋猛地一疼,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
眼前一片的光怪陆离,像打翻了的颜料,浓浓的渲染,也像梵高的油画,扭曲变化,或大或小,有时候远得几乎看不见,有时候又近的要把她吞噬掉。
林圻言听到耳边有交谈声。
声音很熟悉,清冷、空灵、淡漠。
她艰难的睁开眼。
那些杂乱的声音骤然清晰,一股脑涌进耳朵。
林圻言想张嘴,唇干涩的黏在了一起。
那边有人发现她醒了,喊了一声。
林圻言侧头,刚好看到牧云歌走过来。
她有一瞬间很想哭。
“言言。”
林圻言睁着眼愣愣的看着她,眼眶因为发烧泛着红,眼眸水润润的。
牧云歌扶着她半坐起身,端来病床前的水递给她。
“先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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