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栖云本睡得迷迷糊糊,也未发觉异处,经得萧玉山一提点,方才恍然大悟。谁知他非但不脱下,反倒穿得心安理得:“好东西自然要往家里拿。”
这话说得没脸没皮,偏偏储栖云面不改色,还将衣带一系,也不顾衣衫尺寸不足,就紧巴巴穿在身上。萧玉山不与他计较,也拿来储栖云的那件披在身上,遮掩住□□娱的痕迹。
储栖云匆匆忙忙穿衣理发,萧玉山便倚在床头,一瞬不瞬地瞧着,堪称艳丽的眉眼间含着浅浅笑意,极是暧昧。
临行前,储栖云为萧玉山将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拇指摸索他眼下残存的绯红,忽然俯身,轻啄在眉心。
温热的双唇落在眉心,犹如蜻蜓点水,却含着脉脉柔情。萧玉山仿佛贪恋这一点温存,拽住储栖云的手,玩笑道:“怎么办,又舍不得放你归去了。”
“这也成。”储栖云一撩道袍,稳稳当当坐在龙床上,“陛下只需把皇后之位赐给我,我自然就离不开了。”
“去。”这人实在没脸没皮,萧玉山不由踹他一脚,不轻不重,却也着实用了些力道。
储栖云经他这么一踹,险些跌下床去,可仍不忘使坏——在他稳住身子之时,一把握住萧玉山脚踝,缓缓摩挲,擦出星星点点无形的火花来:“竟还有力气?看来是我伺候不周。”
萧玉山又朝他踢了一记,末了,脚背隔着层层衣衫,意有所指地碰了碰要害之处,回敬道:“你是当不得皇后了,若真有心伴驾,跟着王公公做个徒弟倒是可行。”
“陛下舍得?”
“怎会舍不得?”
听得此话,储栖云摆出一副好生伤心之色、西子捧心之状:“人说伴君如伴虎,我本还以为陛下不然,如今方知此话有理。”
“再不走天就大亮了。”萧玉山见他大有喋喋不休诡辩的意思,自知磨牙工夫比不过,顿时叫停。如若真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只怕辩到日上三竿,也有讲不尽的歪理邪说。
如此一来,储栖云才乖乖闭嘴不言,推门走出寝殿。
这个储栖云啊,道非道,俗非俗,生得卓然超脱好皮囊,不说话时活脱脱一个清心寡欲修道人,只可惜生性偏爱厮混在红尘里,真教人拿他没办法。
储栖云随师傅踏上归程时,萧玉山才下朝,顾及身份不好亲自相送,只得命王公公前去,继而领着安风去了惠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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