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芸好似听到了翟瑾言的话一般,眉间的褶皱平缓了许多。
魏笙一碗药灌下不过一刻钟,贺芸的烧便尽退了。睡至四更,喉干醒来,一睁眼,便瞧见坐在床边的翟瑾言。
翟瑾言还未睡,直直地盯着贺芸,所以立马注意到她睁了眼。
“醒了?”翟瑾言问。
贺芸抿嘴一笑,眨了眨眼睛,心疼地看向翟瑾言,“你坐这陪我多久了?”
“没多久。”翟瑾言摇摇头,伸手将贺芸拿出来的手复又塞回被子里,“魏笙说你是寒气入肺,小心别再受凉了。”
“我渴。”贺芸说着抿了抿自己干枯的嘴,烧了大半晚上,烧尽体内大部分的水。
“送碗温茶进来。”翟瑾言立马直起身吩咐外面。
碧珠就在外面守夜,立马答应,不一会儿,端了温茶进来,翟瑾言小心翼翼地扶起贺芸,喂她喝完一杯茶。
“还要吗?”翟瑾言轻声问。
贺芸摇头。
翟瑾言这才扶她躺下,将被子递给碧珠,吩咐她出去。
“才五更不到,你再睡会儿。”翟瑾言再次替贺芸掖好被角。
“那你呢?”贺芸问,“还要继续在我这坐着么?”
“不用管我。”翟瑾言说。
贺芸迟疑了一下,忽然挣扎着半坐起来,裹着被子往床里侧移了移,然后抬头朝翟瑾言咧嘴一笑,“喏,分一半床你!”
翟瑾言诧异地看向贺芸,随即摇头,“你别乱动,好不容易睡暖和的,这一动,被子里又灌入多少寒气!”
“王爷,今儿都六月初三了,马上都要入伏了,又不是寒冬腊月,哪里来的那么多寒气!”贺芸倔强地坐着不肯躺下,反倒是顺势拽住翟瑾言伸过来盖被子的手,“王爷放心,我这病的浑身乏力,即便是同床,我也不会对您做什么,不会让你晚节不保的。”
翟瑾言被贺芸撩拨的心跳加速,反手将贺芸的手压住,低声说:“闭嘴!”
贺芸含笑,低声问:“那你到底上不上来?我继续这么坐着,入体的寒气可就更多了。”
翟瑾言无奈地看了一眼贺芸,低声妥协,“你先躺好吧。”
贺芸得意地一笑,乖乖躺下,合上眼睛。
翟瑾言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起身褪去外衣和鞋,轻轻掀开被子躺倒贺芸身旁。
诚如贺芸所说,床和被子都足够大,两人都老老实实地躺着,连手脚都碰不到。
“好梦!”贺芸闭着眼说。
翟瑾言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贺芸,浅扬嘴角,“好梦。”
贺芸带着病,没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翟瑾言却是毫无睡意,等她睡着,索性侧了身,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贺芸睡的不安稳,时不时皱下眉头,然后翻动一下身子,没几下,就打破界限,钻进了翟瑾言怀里。
翟瑾言对这投怀送抱有些诧异,到底舍不得推开,伸手揽住贺芸的后背,箍在自己怀里,合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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