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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放歌收回看向虚空的目光,看向关笑语,“你真觉得事情可以这么简单?”
关笑语怔了一下,然后猛点头,“只要相爱,一切就会变得简单。”
“是么?!”
“是的。”
黎放歌羡慕关笑语,
她对自己的感情是如此自信,如此明确,
就好像,即便被父亲以断绝关系相逼也不会让她动摇和迷茫。
这让她想起当年决心唱歌的她,当时,十九岁的她也是这样自信,毫不迷茫。
“快吃饭吧。如果这件事姐姐都解决不了,那么我也不敢跟你结婚。”
“黎姐姐,你可以的。”
穿书这么多天,
黎放歌第一次听到温暖的话。
尽管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但有人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一边,还是让她感到很窝心。
……
在今天晚餐之前,
黎放歌觉得陈翘艺每天至少要重复一遍的“禾歌小姐一个Alpha,食量还不如一个Omega,这样下去怎么行”是在羞辱她,
今晚她有了实际的观感,关笑语确实比她吃得多!
所以,那个十分古板的管家真的只是在陈述事实呢。
“黎姐姐,不好意思,今晚我太伤心了,吃得有点多。”
关笑语放下汤勺,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现在还伤心吗?”黎放歌看着率性的她,莫名觉得轻松。
“肚子吃饱,整个人好多了。”
“那就好。”
“可是——黎姐姐,你真的吃饱了吗?”
“当然。”
“对于一个Alpha来说,黎姐姐吃的真少。”
现在有了渣A的记忆,
黎放歌也接受了自己饭量很小的事实。
“Alpha也不一定要吃很多吧?”
“我爸和我姐的饭量都很大,他们常常说我的饭量像小鸟一样,可是跟黎姐姐一比,我——”
“我今天不饿。”
“黎姐姐,我们去海边兜风好吗?”
“不了吧。艺姐难道没有告诉你——”
“洪桃姐会保护我们——”
关笑语不打住话头还好,
她一打住更让黎放歌脸上挂不住,于是自嘲道:“现在你知道了,我保护不好自己,也保护不了你,出去听个演唱会、吃顿饭都要戴假发、贴假痣,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只能在谱大人的视线范围内生活了。”
渣A一向称她父亲为谱大人。
那些催债的人再如何嚣张,
他们也不敢随意闯入行政长官的府邸。
刚刚黎放歌戴蓝钻项链出门去接关笑语,
陈翘艺还好心提醒,“禾歌小姐不该这么张扬。”
以前,这种价位的蓝钻项链,很多珠宝商都争着送给黎放歌戴,
而如今却落到戴一串项链到门口都要提防被抢去抵债的窘迫境地。
“那让我来保护姐姐。”
“真的吗?”
“嗯,是时候再增加几个保镖了。”
“如果你父亲真的跟你断绝关系呢?”
“黎姐姐,你不会以为我的钱都是我父亲给的吧?”
“不然呢?”
“我不告诉你,除非你立刻我跟去扯证。”
“………”
黎放歌苦笑,娇花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地抓住时机呢。
“姐姐,我们去看月亮吧。”
“嗯,带你走走。”
她们起身,一前一后离开餐厅。
已经快到八点钟,接近圆满的月亮升到半空。
以前,黎放歌也想过在这样寻常的夜晚跟喜欢的人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而现在,看着身边的关笑语,她的心颇为复杂,
既有一种得偿夙愿的错觉,又有一种,即便只是错觉,但这朵娇花确实切切实实地喜欢着她——哦,是渣A。
不重要了,她们都已经合二为一,
这种真实的小确幸,黎放歌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到了水池边,
月影静静地映在水面上,泛着淡橘色的光。
两个人建在池腰的木桥上站定,
黎放歌懒懒地转身,背靠到木桥的栏杆上微微仰望夜空,
关笑语也顺着她的目光,向天上的月亮看去,
天空很美,月洒晴空,星光点点。
静默良久,关笑语打破沉默,“明明是同一个月亮,但和黎姐姐一起看,月亮看起来显得更美。”
“还真是——”
“真是什么?”
“……张口就来。”
“黎姐姐啊,你不知道,这样的话我心里堆了一千句一万句,你想要听更多吗?”
“不了——”
忽然,关笑语的电话响起来。
她从包里掏出电话,说了抱歉,然后走到桥下的芭蕉树旁接电话。
黎放歌猜,关笑语一定是恼恨对方煞了风景,所以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她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一会儿之后,她折回来,
站到黎放歌跟前,银华落在她的侧脸上,那柔软的月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轻轻舞蹈。
她觉得她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今晚我可以睡黎姐姐身边吗?”——
第10章
“我不想回家。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传达自己的想法的时候,清晰、明确,坚定。
这种品格黎放歌可实在太欣赏了,不论是在工作中,还是人际关系里,或者感情中,她都非常赞赏这种能力,自信的人往往更容易拥有这样的底气。
如果没有后半句,
黎放歌可以更轻而易举地拒绝,
但现在,关笑语正处在被父亲伤害的低落中,
饱食一餐,也不意味着她那种痛苦已经彻底在食物中化解。
“你还是回家吧。”
如果她们的关系没有这么复杂,牵扯的利害没有那么多,
别说住一晚,这么大的房子,关笑语要住一个月黎放歌都没什么话说。
“黎姐姐,为什么不行?”
“你刚刚说了,你的心里堆了很多话,我怕你的信息素。”
“姐姐完全不用担心——”
关笑语低下头,飞快地从她的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小塑料瓶,“看,不行我就多吃几颗。”
“当抑制剂是糖啊?”
黎放歌无奈笑,原来,她出门前就谋算好了。
“我保证,一定不给姐姐造成困扰。”
“我困扰没什么——”
意识到说错话,黎放歌急忙收住话头,
好在,关笑语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
夜色遮住了黎放歌脸上汹涌地漫起的红潮,
她实在困惑,怎么在这朵娇花面前,她的脸这么容易发烫?
难道是靠得太近,又被她的信息素干扰到?
她下意识地站直,往一旁挪了一步,接着说:“最重要的是,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忤逆你父亲,不值得。”
“黎姐姐,你真的觉得你不值得吗?!”
这是什么级别的灵魂拷问?!
黎放歌被关笑语的严厉震住了,
是的,没有人喜欢自我否定说自己不值得,
如果说了,一定是违心的、不得已的。
对于除了演唱会出意外穿成渣A这件事之外几乎没受到过任何挫折的黎放歌就更不用说了,她的高傲不允许她随随便便自我否定。
“而且——”关笑语加重了语气,更明确、更清晰地说,“这件事值不值得,只有我说了才算,而答案,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是么。”
黎放歌忽然恨自己,
恨自己没有那种底气,
拒绝也好,接受也好,
她都没有关笑语这样坚定。
或许,她大可以放下身段,接受关笑语的帮助,先把债务还清,不然即便以后能将生命值提升,她还是会囿于欠债的困境,踽踽难行。
与关笑语结合势必重蹈小说覆辙,死亡的恐惧让她立刻清醒过来。
“黎姐姐,会有出路的,只要你不再沉迷——”
“沉迷赌博吗?”
关笑语点点头。
黑暗中忽然传来蟋蟀的低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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