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睁开眼,黑暗中她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不清她的脸。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她说:“你好像又发烧了,要不要我妈……”
“不用。”
宫裔捂着额角,方才站不稳抱住她,觉得有点丢人,面上有些窘迫。
平时顾凌就把他当小孩子,他早就长大了,身体好的很,感冒发烧还那么兴师动众,作为一个男人,没那么娇气!
没想到她跟顾凌一样,发个烧也大惊小怪。
习惯黑暗后,客厅的一切渐渐清晰,两人傻傻地相对而立,气氛也变的窘迫起来。
林夏看他此刻局促的样子,心里猛不丁一揪,他一定在懊恼刚才抱在一起,会不会认为她在占他便宜?
他搓了搓额头,心底涌出一阵莫名的烦躁,瞪着眼前的女人,能碰他又怎样?能抱他又怎样?不过是因为顾凌的女儿,一定是这样。
最近对她太好,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脑袋的痛感渐渐轻了,呼出一口气,黑暗中那双黑瞳直勾勾地看过来,低沉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以后也请你一如既往地讨厌我。”
外面风雨呼啸,他的声音陡然响起,让黑漆漆的客厅里显得凄冷。
林夏冷嗤一声,果然啊!认为她图谋不轨,“多谢!也请你继续容忍我讨厌你!”
被她的话一噎,心口一堵,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没想到她转身要走。
“你站住!”
林夏转头看他,等他说什么。
“即便是讨厌,只能在心里。”不要让我感觉到!
“放心!面子还是要给的。”真幼稚!
她没想到居然如此幼稚,平时看起来是高智商学霸,在办公室里威严又稳重,在包间为她撑腰时霸道又凶悍。
怎么现在?幼稚又可笑!
难道生病的人都会自动降龄降智?
他看不清她的眼神,总觉得十分不屑,看她转身继续往走廊深处走,特别不甘心,忍不住向前两步,“哼!连句谢谢都没有吗?”
她在金悦那一出,巩亭岳如实汇报,希望他高抬贵手,他也就没把事情做绝,金悦的股份依旧保留,才让巩亭岳喘口气。
他希望林夏继续讨厌他,但不能太讨厌,这件事过后,即便再讨厌,不应该是,以前讨厌你是我不对,真的谢谢你之类的吗?
为什么不是?
林夏知道他指什么,陡然停住,转身!
宫裔距离近了些,她脸上带着笑,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谢谢!”大佬!
他勾起唇笑了笑,走到她跟前,“你打算怎么谢我?”深褐色的眼瞳直勾勾看着她。
“我不是表达了最真诚的谢意了吗?难道刚才那个鞠躬不够标准?”
他冷哼一声,“我不要这种虚伪的形式主义!”
虚伪的形式主义?我册那!!你咋不上天呢!!!
“那……那你要什么?”
他抚着下颌,思忖着,“不是,不是都这样吗?做牛做马做……”
林夏收回笑,脱口而出,“还有以身相许的呢!你要吗?”
“不必!”
林夏恨极,想扇自己一个嘴巴。
自取其辱啊!!!!长点心吧小夏夏!
“你适合做牛做马!”
“你才适合做牛做马!”
宫裔逼近,“你是在骂自己老板吗?”
不!老娘想打你!!
开口依旧怂,“老板就可以……骂员工吗?”
“是你要为宫墨影视呕心沥血地奉献自己,让它在业内站稳脚跟,成为业内最好的影视公司!”
“放心!我会的!”还呕心沥血??我视死如归行不行!!!
深褐色的眼瞳深邃,泛着一抹戏谑的光,直勾勾地看她。
“怎么?唯一能帮自己实现梦想的人原来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很不爽是不是?”
林夏没心没肺地笑,眼睛愈加莹亮,带着喜悦的光彩,让那张精致的小脸灵动柔美。
“太爽了!你为了我花钱创立影视公司,花钱投资电影给我拍,花钱请得过奖项的导演,简直不要太爽好吗?”
纤细的手握在一起,憧憬着美好未来,有种贱贱的可爱。
宫裔冷着脸,“我才不是为了你!”
只是因为愧疚,愧疚!愧疚!
嗯!就是是这样!
说完转身就走,上楼梯上到一半,林夏觉得他不会再下来,走到楼梯跟前,压着声音只让对方听见,“难道是为了章回吗?”
说完捂着嘴,“唔嗤嗤!”笑着跑了!
老娘打不过你还不能气死你吗???
呵呵呵!
他明白过来,长吸一口气,愤愤地抚着额角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并没有马上睡过去,睡得太多,今晚的事太过诡异,习惯客观地去找出原因,他思考了很久,没什么收获。
林夏一沾床就睡了,她才不会多想,甚至有些高兴,宫裔愿意同她啰嗦,估计是把她当成和屈萧然一样的存在,不然才懒得说那么多话。
感性的黑夜走远,理性的白天让昨晚的一切变得神秘,变得不真实,真实与否,白天的宫裔也不会花时间去探究,一如既往,7点半下楼吃早餐。
用餐时看见顾凌拿着他喝过的退烧药端着一杯水走过去,忍不住问道:“谁要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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