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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
房间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明舒大脑空白,呐呐:“对不起……”
她刚刚像什么样子……简直是……简直是荒唐。
当着未来公婆的面,做出如此不着脸面的事情。
几息过后,母亲的声音从反扣的手机中传来,
“是小舒吗。”
苏垂云检查明舒穿好衣服,整个人宛如灵魂出窍,
她拿起手机,“嗯,小舒在外面淋雨了,刚刚洗澡呢。”
画面转移到明舒面前,后者灵魂已经升天了,能够俯视椅子上的躯壳。
明舒眼睛发直,“叔叔,阿姨好。”
说完,明舒陷入待机状态,从脸红到了脖子,然后全身都红得像煮熟了。
苏垂云:“……”
社死应该被列入重大疾病范畴。
画面中的父亲不明所以,还想问问刚刚黑屏的原因,一把被母亲打了一下,
母亲笑眯眯道,“小舒淋雨辛苦了,记得喝姜汤,我和她爸爸就不打扰了。”
明舒愣愣点头,不敢看屏幕。
她今日特意早点回来,已经想好了见叔叔阿姨该穿什么衣裳,戴什么耳环,结果——
明舒眼角被羞得滴了泪来。
母亲笑吟吟道,“垂云的性格太骄纵,平日麻烦小舒多多照顾,如果没有小舒在她身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小舒不必对她太客气,垂云不听话你就凶她,她会乖的。”
母亲念念叨叨几句,依依不舍地把电话挂了。
父母不知道苏垂云腿不好,不然还得嘱托明舒多给她炖猪蹄。
电话挂断,明舒唔的一下把头捂在双手里。
“我没发挥好,刚刚就像个傻子。”
面对了各种大场面都面不改色的明舒,现在一头埋在苏垂云的怀里。
“你爸妈会不会觉得我不好。”
明舒的面红耳赤,人快熟了,苏垂云用唇去试她的额头温度。
完了,人真的快熟了。
“姐,你是不是发烧了?”
明舒神志不清,“马蚤?我很明显吗?”
苏垂云:“……”
完了,真成小傻子了。
第三十一章 要克制
明舒的头埋在苏垂云怀里, 还在嘀咕着自己有没有烧的话题。
苏垂云:“……”
明舒:“真的吗,我们这周都没有贴,为什么说我马蚤。”
苏垂云深吸一口气, 把已经瘫在她身上的大美人拉起来。
苏垂云道:“能自己回房间吗?”
明舒嗯了一声,“可以。”
说完明舒很自觉地从苏垂云身上站起来, 立正,齐步走,左转, 倒下。
整张脸直挺挺地倒在架子床上。
苏垂云:“……”
很少见如此利落的动作。
不太符合人体的结构, 像一块麻将牌。
苏垂云把人翻一面, 心想如果自己真的是瞎子瘸子,那明舒现在估计要开始和她继续开黄腔了。
明舒嘤嘤几句,“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今天不做了好不好。”
苏垂云:“嗯,先别睡,我给你量体温。”
明舒可疑地沉默了一瞬,“什么体温,怎么量。”
说着明舒好像想起了什么,别扭地要把睡裙掀开来!
苏垂云:额温啊, 额温!
你以为是什么?!
苏垂云拿来额温木仓, 用两只手指掰起明舒的下巴,把烧得任人摆布的大美人给调整个姿势。
嘀——三十八度九。
差零点一度就算高烧了。
苏垂云啧了一声, 把额温木仓放在床头, 转身去医药箱里拿退烧药。
就在她翻找到药品的时候, 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在稀里哗啦的雨夜中刺耳极了。
苏垂云一只手冲药, 另外一只手点开手机。
白荔:小苏总!明总淋雨回来的!
白荔发来的语音被挨个点开,“明总的衣服都潮了,黏在身上,小苏总快去接她!”
苏垂云不常看手机,白荔之前发来的消息她没看到。
紧接着又是一条,“明总在车上时嘴唇好白,看起来好脆弱,这就是传说中的病美人——啊不对,身娇体弱……啊也不对,总是您记得让人喝姜汤。”
苏垂云:“……”
白荔把自己的现状说了一下,她人在洲际酒店,明舒是那家的会员,给她的房间很好,还送了餐食,现在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
白荔表示愿意一直在明总身边当个商业间谍。
苏垂云:“……今日辛苦你了。”
苏垂云把苦涩的药汁送到明舒嘴边,她寻思怕是从回来开始,明舒就开始发热了。
看嘴唇如此红润,不只是被冻的,更可能是烧的。
白荔所说的明舒嘴唇发白,估计是她怕打雷,给吓的。
美人软趴趴地躺在被褥中,长发上还滴着水,被苏垂云用毛巾包裹。
发烧期间不能洗澡,明舒的热水澡让病情加剧。
苏垂云:“啊,张嘴。”
明舒眼睛睁开一条缝,“阿云,这是……”
苏垂云把药碗放在她殷红滚烫的唇边,“喝药了,喝完再睡。”
生病中的明舒和清醒时不像是一个人,迷迷糊糊地伸出了兔子似的舌头,舔了一下药。
整张脸都扭曲了。
明舒道:“毒药。”
苏垂云:“……喝了。”
明舒委屈地抿着唇表示拒绝,想用泪盈盈的眼神来让苏垂云心软。
苏垂云不为所动,“喝完给你吃糖。”
说着,她端着碗,碰了碰明舒的嘴角。
苏垂云温吞道,“姐姐忍心让我一直端着?”
明舒很不喜欢吃苦的,但更舍不得苏垂云伺候她,像是做足了思想准备似的,心一横一闭眼,咕嘟咕嘟把药给喝了。
喝完后巴巴看着她,“可以了吗。”
她是个好孩子了吗。
苏垂云从明舒的眼中看出了求表扬的意思。
苏垂云微笑着在她发顶上揉一把,“我们家舒舒做得很好。”
明舒头上的呆毛肉眼可见地立起来了。
明舒从前生病,家里人都不会多过问,找点药先吃着,若好不了才会让佣人带去医院看。
在明舒过往的生活中,哪有什么亲人之间的温存。
明舒怕冷发抖,埋在被窝里,被苏垂云提溜起来吹干头发,便把自己埋得更紧了。
“我没事,真的。”
“我闻到了香味。”
“什么?”
“姐你继续烧下去,我就能闻到炭烤脑花的味道了。”
明舒唔地一声,好像真的相信了,在空气中嗅嗅,小声道:“我没吃过,没闻出来。”
苏垂云不逗她了,“睡吧,我守着你。”
随着药效上来,明舒从怕冷逐渐变得怕热,身上一个劲地冒汗。
“晚安”
“嗯,安安。”
苏垂云兢兢业业地给她擦汗,一晚上听着雷电雨声,竟也不觉得困。
她低头望着死死抓住她手指的病人,用另外一只手给她拉被子。
苏垂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她自幼生活在孤儿院里,靠着自己的努力兼职,上学,最后在大城市找到工作,然后存钱,买房子,还房贷。
这样的日子,让苏垂云失去了对谈恋爱的期盼。
她的生活禁不起一点波折。
苏垂云眉眼温存地凝视紧皱着眉的病人,心脏有一瞬间的悸动。
苏垂云抬手把明舒的眉头揉开,“别怕,我在。”
随着一阵闷雷,明舒顺势抱住了苏垂云的一半胳膊。
雨夜中,两个缺爱的人互相取暖。
苏垂云觉得自己好像也发烧了,不然怎么心跳得那么快?
随着清晨逐渐到来,她慢慢挪开手,去给明舒熬了一碗稠粥。
明舒迷糊地睁开眼,“阿云。”
苏垂云:“嗯,喝点粥,补充一点体力。”
她在粥里加了点盐,又拿来了一杯电解质水。
明舒含糊:“我做梦了。”
苏垂云给她测体温,“做什么梦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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