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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越:“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水泥墙还稳稳插着刀子,纹身大汉又看了一眼叶清越手上另一把锃亮的厨刀,咽了下口水,拿起垃圾桶里的红酒瓶往左手砸。
似乎实在是·怕叶清越,纹身大汉没有留余力,一锤下去,酒杯碎了,哀嚎回荡。
叶清越背对着洛鸢,转过身以眼神询问洛鸢,扭过腰望向她的姿势,衬得腰身特别柔韧纤细,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用·手臂去量一量。
洛鸢捂住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
叶清越问:“出气·了吗?”
洛鸢小·小·声说:“嗯。”
叶清越无心·探究眼前·这人为什·么忽然·娇羞起来,对大汉冷道:“别让我看到你再纠缠她。”
“是·是·是·。”纹身大汉连滚带爬地溜走了。
洛鸢想要报警,她捡起手机,想到叶清越脸上的口罩便作罢。
叶清越也在看手机,手机屏幕侧光照在脸上,帽子下的轮廓深邃好看。
难道是·有一点混血?
洛鸢忽然·很想知道这人是·谁,从何而·来。
洛鸢:“今晚谢谢你,我又欠你人情了,我和你……”
叶清越收起手机打断:“是·我的职责,这里是·餐厅后门,今晚不论是·谁,我都有责任出手。”
洛鸢:……真是·会泼冷水。
叶清越:“给你家里打电话。”
洛鸢警惕:“干嘛?”
叶清越:“接你回家,太晚了。”
洛鸢:“哦哦。”
洛鸢打完电话,一转头,不见叶清越的人影。
她郁闷地用·脚尖踢了一粒石子:“干嘛对我这么警惕,恨不得躲我老远。”
比司机先·赶到的是·警车,洛鸢料想该是·叶清越走后帮她报了警。
当场简单问询之后,警察提醒洛鸢:“最·近不太平,小·姑娘一个·人可别乱跑,成天下雨,有的监控渗水报废,当心·人贩子趁机拐走,。”
“喏,前·段时间,就有拐卖团伙将拐卖幼女用·来行·骗,伪装成乞讨的可怜人,写血书,特地不给饭吃,折磨小·孩儿到营养不良,又或者折断腿胳膊……啧啧,那·叫一个·可怜。”
洛鸢忽然·生出某种预感,她追问:“在哪里?”
“制糖厂的渡口附近商业街口”警察感慨:“幸好有热心·群众放举报信在警局门口,提供了不少线索,过几天你就能看到破案的新·闻了。”
洛鸢捕捉字眼:“只是·放在警局门口?你们知道是·谁吗?”
警察:“来举报的热心·民众很警惕,戴着口罩帽子,我们尊重她的意愿,当然·不会追查下去身份。”
*
洛鸢回到宅子不久,暴风雨便正·式登陆小·岛,全岛戒严,闭门不出。
这座宅子是·洛母家族的百年祖宅,三年前·,洛鸢随母亲来到Z岛,住的便是·这里。
虽是·百年府邸,经过子孙一代代的翻新·,颇有中西合璧的大气·。
可惜到了洛母、林菀这代,修缮不到位,疾风骤雨没一会儿,整座宅子便断电了。
门外传来管家敲门声,样貌干练的中年女人提着灯进门:
“小·小·姐,雨水太大,断电了,我马上带人抢修,还有小·姐种在后院的花,也需要加固保护罩。”
管家柳姨自小·便陪在洛母身边,于是·称呼洛鸢‘小·小·姐’、林莞才是·“小·姐”,整个·洛家只有她一人有如此特权。
洛鸢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妈妈今天还好吗?”
柳姨:“小·姐只是·略有头疼,已经吃过药睡下了,她特地嘱咐小·小·姐早睡,不许熬夜。”
洛鸢失神地盯着桌子上的卷子,是·叶清越辅导过的那·张,艳丽丽的满分大对勾挂在上面,她道:“熬夜学习也不可以吗?”
柳姨被噎了一下,像是·难得听到洛鸢说这番话:“学习当然·可以,毕竟是·破天荒的大事·。”
洛鸢:“……柳姨,我今晚没有心·情和您斗嘴。”
要搁平时,洛鸢一定较量三个·来回。
柳姨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口吻,于是·道:“小·小·姐今晚没有动几口晚饭,既然·小·小·姐要学习,我让厨房备宵夜,小·小·姐想吃什·么?”
“不必了,这么晚就不用·麻烦厨房的阿姨了,我不饿。"洛鸢瘫在桌子上:“柳姨快去巡查吧,你也早点休息,不要太辛苦。”
“好的,小·小·姐。”柳姨欣慰的笑,洛鸢天性顽皮,但继承了母亲善良的秉性,待人接物很是·善解人意。
柳姨叹息一声:“小·姐身子不好,所以我没有告诉她前·几天你离家出走的事·情。”
“谢谢柳姨。”洛鸢乖巧一笑。
洛父常年不在Z岛,每次闯祸都是·柳姨兜底,她也怕捅到自家母亲面前·。
一是·担心·林莞的身体,二是·林莞不会教训她、只是·拿那·双含泪的眼一瞧,是·失望又是·期待,还会让洛鸢自己挑错处。
还不如洛父用·皮鞭打她呢。
广播信号乱乱糟糟的,在紧急通知暴风雨远超预报的预警等级,洛鸢推开窗,这里可以将Z岛尽收眼底,整座小·岛仿佛沉浸在汪洋大海之中,逼得人喘不透气·。
她眺望渡口方向,没过三秒,果断翻出雨衣,从小·二楼熟练地翻下去,骑上藏在花园角落的自行·车。
街上空无一人,雨声震耳欲聋,洛鸢蹬着自行·车,密集的雨点打得脸生疼。
Z岛不大,主路被淹没,幸好洛鸢早就混熟了每一条路径,转而·走小·路,半小·时后,终于赶到渡口。
渡口水灾十分严重,铁船被粗壮的锁链成一串,这才避免了被海水卷走的惨剧。
洛鸢表情愈发严肃,蹬车轮的频率也愈发急躁。
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接近小·屋的时候,海面涌起一道山脊般的巨浪,不断发出沉雷一般的涛声,直直朝小·屋劈头盖脸地砸去。
海潮来的快,去的也快,等洛鸢赶到,整个·小·屋被掀翻四散,海面飘着床垫、医疗箱、电灯……
“喂!!”洛鸢急得红了眼,她猛地跳下自行·车,朝海里扑去。
海浪打了过来,洛鸢不停呛水,失去重心·在海面挣扎,脚被礁石割出不少伤痕,飘出血线。
她甚至不知道这人的名字,只能不断大喊,“喂,你在哪里?”
如此萍水相逢,这人在她生命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洛鸢不甘心·。
她一次又一次地在翻涌的海浪中冒出头,声嘶力竭地呐喊、搜寻。
在海浪又一次翻过来的时候,洛鸢失温失力,被卷到海浪里,脑门不受控地朝礁石一角砸去。
忽然·,她的腰间缠上一股力道,有人一把捞住洛鸢的后腰,撞上礁石的时候,硬生生做了肉垫。
一声熟悉的闷哼,洛鸢便昏沉的神经立刻激动起来。
*
“你不要命了吗?!”渡口不远处的山洞,叶清越清冷自持的脸上难得怒火中烧。
机械表的表带竟然·有很深的刮痕,后腰也被撞得生疼,叶清越心·有余悸,这要是·磕到洛鸢的脑袋,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这么大的暴风雨!你往海冲什·么?你……”
洛鸢忽然·冲过来圈住了她的腰。
话语戛然·而·止,叶清越扯了扯她的胳膊,没扯开,怀里的女孩像树袋熊一样不撒手。
“放手。”
“我不!”
洛鸢哭了。
叶清越愣在原地,她感受到腹间淌出温热的湿润。
是·洛鸢的眼泪。
“呜呜呜,太好了,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和屋子都被卷进海里……”
原来,是·这样吗?
洛鸢跳进海里,竟然·是·……
为了她。
手臂悬在半空良久,叶清越凝望着表带磕出的痕迹,出神。
很多·年过去,叶清越还是·会记得当时的感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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