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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帝赋予人类最欢愉的礼物,连叶清越都丧失抵抗力。
洛鸢也变了。
树越长越歪, 人越长越坏这番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曾经的洛鸢就连在接吻时·被咬破的嘴角,她都要戴口罩遮掩好几天,
现在却在电话催命的同时·为非作歹, 甚至隐隐觉得无·比刺激。
可没过两分钟,洛鸢的电话也响了。
洛鸢深知,此时·此刻在愉乐的临界点拿手机可以是扫兴, 也可以是刺激,伴着铃声, 于是越发卖力起来。
她也清晰感知到叶清越呼吸愈发急促……
但不幸的是,来电的人格外固执, 一通不接,很快就来了第二通。
要么·是事出紧急,要么·打电话的人就是二百五。
在某些方面,叶清越向来是什么·都不顾及的人。
洛鸢被禁锢在办公桌之下,钻不出来,眼睁睁看着叶清越摁下了接通。
扬声器里面传来钟妍欢快的声音:“鸢鸢大宝贝儿!”
无·语,还真·是个二百五。
洛鸢:“唔……”
不知是不是钟妍那·声“鸢鸢大宝贝儿”,洛鸢感受到那·人放在后颈的手微微用力,拉着她朝内里更靠近几分……
“你沉冤得雪了!舆论彻底转变,你的清白回来啦,我们为你加班了快一个月,累死了。庆祝宴可得你请,这周末赶紧安排上,我们都等着呢。”扬声器传出钟妍大咧咧的声音。
“是我。”叶清越清冷的声线难得泛哑,她言简意赅:“叶清越。”
钟妍很意外:“啊,叶总!我听说叶总最近一直在叶氏加班?真·是辛苦你了……这么·晚了,小鸢也在陪你加班?”
叶清越微喘,垂眼看着那·颗毛绒脑袋,无·声笑了下:“是啊,她在加班。”
洛鸢听到了,还真·是……怪坏的。
明明她才是操控叶清越感受的上位者,此时·却只能·做个深陷泥泞的哑巴。
洛鸢不甘落下风,她发了狠,清晰感知到叶清越气息陡然紊乱,心满意足。
但叶清越很宽容,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拇指捏了捏身下人的耳垂,以示小小惩戒。
钟妍应该在开车,车速不慢,背景混着风声鸣笛,嘈杂无·比,她大声说:“那·拜托叶总让小鸢有空的时·候给·我回电。”
钟妍这傻子一向心大,听不出什么·不对劲,尤其在叶清越金口一开,替洛鸢包揽了庆祝宴之后。
叶清越大手一挥,请了洛鸢的工作室出国一月全程游,钟妍乐的找不到北,心早飞到了马尔代夫迪拜……
电话挂断,洛鸢急了,抬起头·,声音不可避免地染上黏黏糊糊:“怎么·可以让你来。”
别人不知道·,她最清楚自·己和叶清越的关系——协议妻妻罢了,充其量是床伴,总之绝对不值得让叶清越为她操心到如此地步。
叶清越闻言,她抽纸巾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好像很疑惑。
“帮太太招待客人,不是我这个妻子的分内事吗?”
洛鸢一时·语塞。
有时·候,叶清越的反应会让洛鸢差点忘记她还在失忆这回事了,但事实是,叶清越还在失忆,并没有恢复。
洛鸢的下巴被叶清越的食指抵住,一时·动弹不得。
看着帮自·己细细擦唇的人,洛鸢在心里又不得不得承认——她心中存着一丝罪恶的侥幸。
侥幸老天爷还没让叶清越恢复记忆。
*
两人重新洗过澡,又在浴室磨蹭了半钟头·,洛鸢才神·清气爽地给·钟妍回了电话。
钟妍好像刚结束一场聚会,声音醉醺醺的,她神·经兮兮地问:“叶总在不在你身边?”
语气严肃,堪比间谍接头·。
洛鸢受到感染,侧手捂住话筒:“不在。”
然后,她便得知了一个惊天秘闻——这场栽赃陷害的幕后指使是叶肃。
这是杨芙在喝醉后,对钟妍吐出的真·言。
毕竟杨芙心眼浅,藏不住事。钟妍在人际交往场又是一把好手,酒杯交换寥寥两句就能·让对方推心置腹起来。
“你的手稿就是杨芙偷走·的,幸好你找到了原版手稿,证明了清白,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
洛鸢的心思不在报仇,有些出神·地挂断电话,她望向浴室门外。
叶清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更准确来说,是蜷缩。
洛鸢叹息一声。
有床不睡睡沙发,确实是叶清越才做得出的事情。
那·人身上的白衬衫松松垮垮,领口凸出的锁骨内凹下去一大块,长腿侧蜷起来,瘦长的脚跟腱从裤脚露出。
身后的落地窗外正在下雪,已经悄无·声息地下了有一阵儿,地上有薄薄的反光,天地白茫茫一片,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洁净安然。
在过年期间,休息室内里没有供地暖,那·人手抱着膝头·,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冷白的月光无·情又钟情照在她身上。
这个睡姿……不知是试图寻找安全感,还是要抵御寒冷。
洛鸢寻了一圈毛毯,为叶清越轻轻披上之后,心头·蔓上细细密密的酸楚。
叶家不是家,没有亲恩。
很明显,叶肃不是想置她于死地,而是为了牵制住叶清越。
而上次她们遭遇的那·场车祸,洛鸢听到了风声,似乎是叶肃一手造成的。
洛鸢起初并不相信,在她的价值观中,亲人之间理应有着天然的信赖。家,也是唯一能·够遮风挡雨的避风港。
但现在看来,风声非虚。
为了利益,叶肃或许真·的能·狠心对孙辈下死手。
而叶清越的母亲叶英对亲生女儿有着流于形式的关心,叶英的生活没有叶清越的半分影子,甚至连女儿车祸住院,她在得知女儿和叶肃发生矛盾之后,也不敢贸然赶来照顾女儿。
她对父权的畏惧和对享乐的利己追逐,似乎更重于母爱。
在叶英眼中,叶清越首先是叶家的继承人,其次才是她的孩子。
叶家充斥着利己的勾心斗角和华丽丽的算计,一切都是利益,而叶清越的每一步在和叶肃对弈,这场豪门棋局,杀人不见·血。
叶清越的邮箱响了,洛鸢怕吵到叶清越休息,第一时·间摁掉了音效。
是股东送的春节祝福,在关心叶清越的身体好不好,关心她和叶肃是否有春节团聚,借此打探两人之间的关系,以此揣度股东大会的风向。
邮箱里还有满满当当的问候邮件,叶清越甚至都懒得打开,便将它们归进了垃圾箱。
这些人都各怀鬼胎,只关心能·在叶氏这位豪门掌权人手中能·分配多少利益。
叶清越的豪门出身受尽了羡慕,但洛鸢却关心叶清越在叶氏过的好不好。
显然不好。
为了寻毛毯,洛鸢被迫参观了整个休息室,不到四十平的房间,一眼就看个彻底。
生活痕迹重又不重。
看得出作为工作狂的叶清越经常到这里休息。
卧室衣柜塞满各式商务装,办公桌摆满小山堆的文件,一旁的书架也放满涉猎广泛的书籍,书架挨着的是沙发,看得出叶清越经常在这里看书休息。
洛鸢了解叶清越的古怪性子,叶清越有电脑和手机,但多数时·候都不用它们娱乐,不是看书就是看电视新闻,就算有广告也会耐心看完,而且习惯性固定在沙发的同一个位置。
沙发似乎有些年岁了,一直坐的地方甚至有了不会回弹的凹陷。
而厨房的灶台厨具崭新无·比,甚至连卧室的床头·塑封没有揭开,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叶清越将自·己的生活痕迹几乎框定在办公桌的方圆一米内。
洛鸢深呼吸,很恼。
为什么·这么·拼呢?为什么·会有如此不自·爱的人。
但看着沙发上蜷缩成一小团的人,洛鸢的心酸涩一片。
这些年……叶清越一个人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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