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李世民要宣何足道进宫,李丽质大喜过望,面颊上随即展露出了如花儿般灿烂的笑容。
高阳听到二人交谈,心中也很是为李丽质高兴,凑到李世民面前道:“父皇,漱儿可不可以也在一旁观看?”
李世民望着高阳,不由想起了她守宫砂完好无损一事,“漱儿,你性子太过骄横不要吓到何足道。还有,你跟房俊成婚已经这么些日子了,怎地守宫砂还在身上?”
见李世民提起“守宫砂”,高阳又羞又恼,心想,“我总不能说俊儿哥每次都无来由的吃一个和尚的醋吧?”
一番骄矜后,高阳喃喃自语,“父皇,俊儿哥每次...”
李世民虽然一代雄主,带面对女儿还是有些头疼,见高阳言语支吾,拿到续稿的他不由升起了退去之意。
“好了!这些日子你就在宫中好好反省吧!也免得让玄龄说我教女无方!”
佯装怒意训斥过高阳后,李世民快步走出栖霞殿,带着手稿去到立政殿秉烛夜读去了。
李世民走后,高阳轻哼一声,缠着李丽质撒娇道:“姐姐,父皇好偏心的!让何榜首进宫手谈,怎地不让俊儿哥回转长安!”
得到李世民的允诺,李丽质心中满是憧憬,面对高阳的缠闹只得说出了几句安慰的话儿,“漱儿,父皇刚刚不是说过了吗。等到入秋就让房驸马回来,你安心在宫中住些时日吧。”
高阳见李丽质心不在焉,自知姐姐是在惦念心上人的她,不再自讨无趣,对着李丽质做了一个鬼脸后,便退出栖霞殿回“丹溪宫”歇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
昨晚陈御医等人在房府吃的熏熏大醉,天不亮便接到了李世民的口谕,忙着去到长孙府为长孙澹“会诊”去了。
长孙府中,长孙无忌一夜未睡,守在长孙澹床榻边,满脸尽是担忧之色。
昨夜长孙澹转醒后,听闻长安棋坛正在大肆钻研“呕血谱”,自知不如“何足道”的他再次动气,肝火上行呕出了许多鲜血。
自从呕血之后,长孙澹神色萎靡不振,躺在床榻间,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的青萝幔帐,口中竟自嘟囔着房遗爱为了羞辱他所写下的诗句。
“奉饶天下最高手一子先...独一位匹夫自夸自绸缪...闲无事且把着旧技抖擞...谈笑间定将尔一网全收...”
见长孙澹喃喃自语,长孙无忌十分好奇,起身望向儿子,轻声道:“澹儿,你怎么了?”
长孙澹此时羞愤交加,对长孙无忌的呼唤熟视无睹,看样子仿佛魔怔了一般。
长孙无忌见亲生骨肉这般模样,自然将怒火全都算在了“何足道”头上。
“何足道!小孺子!赢棋输棋乃是常事,怎能如此羞辱我儿!我定不与你干休!”
“前番雪夜勾引长乐公主,致使冲儿的婚事消了大半,眼下又气的澹儿呕血数升,难不成他何足道是我长孙家的克星不成?!”
正当长孙无忌暗发恨声时,陈御医一干人等在宫中太监的引领下,踱步站在了长孙澹卧房门口。
“国舅爷,圣上传旨命太医院的御医来为六公子会诊来了”
听闻门外那特性鲜明“高八度”的语调后,长孙无忌迅速收拢面色,疾步开门迎了出去。
“公公,待微臣谢过圣上恩典。”
躬身谢过李世民口谕后,长孙无忌对着陈御医几人拱手说道:“几位大人,还望尽全力救治小儿。澹儿昨夜又呕血了。”
见长孙无忌拱手相托,自认在太医院资历最高的老御医当仁不让,代表众人拱手回礼,“老朽等人一定尽全力救治六公子。”
说完,太监、御医、长孙无忌众人陆续走入卧房,站在床榻前观看起了长孙澹的病体。
轮番号脉之后,医术所为高明的老御医、陈御医二人暗自摇头,余下几名御医也都是为难之色。
“长孙公子气结难消,想来与房丞相所患乃是同一种病啊。”
“嗯,所言不错。应该都是心病所致。”
听闻几人的交谈,长孙无忌搓手轻声问道:“几位大人,请问可有医治小儿的良方?”
几名御医四下相视,最终将目光尽都对准了陈御医。
老御医抚髯轻吟,嘟囔道:“陈御医的金针法或许有些作用,不妨一试。”
说完,老御医对陈御医做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将金针法的来源说讲出来,要不然长孙澹听到估计还得呕血数升!
长孙无忌之前便听说过陈御医用金针法为长孙皇后诊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面对关乎亲子的安危存亡,不由出言询问道:“但不知陈御医的金针法是从何人?”
见长孙无忌询问,陈御医几人面面相觑,身为太医院御医几人都知道金针法的来历,但任谁也不敢当着长孙澹的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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