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一番支吾后,陈御医心生一计,拱手说道:“乃是跟随孙思邈老先生所学,不过只是残方而已。”
听闻金针法的来历,长孙无忌大喜过望,心中的疑虑瞬间便被打消了,“如此快请陈御医为小儿施针。”
等到长孙无忌的首肯,陈御医取出银针,将从房遗爱那里学来的“简化版”的半篇九阳金针对着长孙澹使了出来。
施针过后,长孙澹的伤势并没有多大起色,而陈御医等人脸上也露出了为难之色。
眼下他们奉李世民口谕来为长孙澹诊病,如果就此空手而回的话,难免会遭到责罚。
“哎,怎么就连孙思邈老先生的九阳金针都无计可奈了呢?”叹气过后,气馁中的长孙无忌突然想到了长安城第一名医——关木通。
“诶,我听说关木通医术高超,想来他应该有办法喽?”说着,长孙无忌不等陈御医几人开口,竟自派府下小厮拿着他的名帖请关木通去了。
陈御医几人昨天亲眼见过房玄龄出席饮酒,自然知道长孙澹的病体除何足道外别无他人可医,但面对气性赛过周都督的长孙澹,任由谁都不敢去触这个霉头,万一这位小爷听闻“何足道”的大名,被气的呕血如流水,到时遭受责罚不说,搞不好他们几人还会因此得罪长孙无忌。
无奈之下,几人只得凑在一起装作为长孙澹会诊,实则全都等着关木通来背这个锅。
一炷香后,接到长孙无忌名帖相邀的关木通姗姗来迟,进到卧房,见陈御医、老御医愁眉不展,关木通不由大感好奇。
将药箱放到书案上后,关木通面带困惑的问道:“师弟、老御医,你们怎么没着手为长孙公子医治?”
“师哥,长孙公子的病...”话说一半,陈御医与老御医几人对视一眼,齐声摊手说道:“我们才疏学浅,还请关先生一试吧。”
见平日里这几位心高气傲的御医此刻全都认怂,关木通心中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嗯?不会吧?”
将身来到长孙澹榻边,伸手为其号脉过后,不明就里的关木通微微一笑,道:“长孙公子的病体并无大碍。”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大喜过望,连连对着关木通拱手道:“哦!那就有劳关先生了!”
面对长孙无忌谦逊的态度,关木通老脸一红,继续说:“国舅爷不必如此,老朽万万当不得啊。说来惭愧,此病老朽也并无良方...”
见关木通说话颠三倒四,长孙无忌眉头攒簇,疑问,“那关先生怎说澹儿的病没有大碍?”
“国舅可曾听说房丞相卧床不起一事?”
“知道啊,房玄龄不就是被他那个废物二儿子气到了吗。这老东西气性真大!”
“额...房丞相的病昨夜已然痊愈了。”
“啊!痊愈了?难不成房玄龄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关木通用言语将话题转移到房玄龄的病体上后,委婉的说道:“房丞相的病情之所以痊愈的如此迅速,完全是得到了名医高人的诊治,国舅若能请到此人为六公子医治,想来一定会药到病除的。”
得知房玄龄痊愈的前因后,长孙无忌急忙问道:“哦?那位名医高人?我这就亲自去请!”
“他就是...”
关木通还未说出“何足道”的名字,眼见师哥即将背锅的陈御医心有不忍,不住的对着他挤眉弄眼想要提醒一二。
见陈御医表情丰富,关木通稍稍一愣,问道:“嗯?师弟你莫非得了面瘫不成?”
听到关木通的言语,长孙无忌转头朝陈御医看去,脸上已经显现出了些许温怒之色。
陈御医见关木通会错了意,无奈之下大袖一挥,不再去理会他。
打发过陈御医后,关木通面相长孙无忌,颇为得意的拱手道:“此为高人正是长安城赫赫有名的“布衣榜首”何足道!”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变脸变色,暗咬钢牙恨声道:“何足道!”
接连听到两声“何足道”三字,躺在床榻上的长孙澹羞愤交加,霎时心血上涌,仰面喷出了一口鲜血!
怒极之下的长孙澹伸手扯住一旁的青萝幔帐,嘴角鲜血直流,血沫横飞的大声嚷道:“何足道...我誓要手谈胜过你!”
说完,这位病体刚刚才有所缓和的六公子一口气没倒上来,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见亲子口吐鲜血昏厥过去,长孙无忌连连跺脚,毫不顾及众人在场,破口大骂道:“何足道,忘八端。你莫非真是我长孙家的克星不成!”
秦府中,房遗爱梳洗过后正坐在二堂用饭,刚刚用汤勺舀起一枚云吞,忽然感觉鼻子一痒大声打出了一个喷嚏。
“阿嚏!”
稳下身形,望着对坐满面汤渍、横眉竖目的谢仲举,房遗爱低头看了看手中只剩下一半羹汤瓷碗,一时大感窘迫,喃喃道:“嗯,这一定是有人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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