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透谢仲举言下之意后,房遗爱尴尬一笑,嘟囔道:“想来我还是沾了长公主的光,沾了长公主的光。”
用过晚饭,房遗爱照例回到书房温书,一直等到三更鼓响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黄昏,攻读一天书文后,房遗爱打水梳洗,为即将参加的龙灯会特意换上了一件黑色袍服。
身着黑袍走出客房,房遗爱将身来到二堂,正准备对秦琼施礼,却被三人惊讶的目光吓了一跳。
见秦琼三人目光略显惊奇,房遗爱伸手摸了摸脸颊,问道:“怎地了?我脸上有泥垢吗?”
“房俊,这穿黑衣显得好精神啊。”秦琼手举酒盅,话语间颇有赞赏之意。
秦京娘小跑到房遗爱面前,为心上人稍稍整理衣衫上的褶皱,笑嘻嘻的道:“是啊,是啊。何郎这身衣服好帅气的,真不愧是布衣榜首。”
“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娘子嘛。”
见秦京娘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房遗爱大感舒畅,伸出手指摸了一下佳人的下颌,故意做出了一副登徒子的做派。
虽然不反对房遗爱与秦京娘交往,可不知怎地,眼下见到二人亲昵的模样,谢仲举只觉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出声提醒道:“咳咳,天色不早了。榜首还是早些用饭吧,待会下官陪榜首去到烂柯棋馆游玩。”
坐在餐桌前,房遗爱望向秦京娘,若有所思的说道:“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三分孝。”
“京娘,待会陪我一块去烂柯棋馆散散心呗?想来京娘换上一袭白衣胜雪,必定能够力压什么劳什子的花魁,花榜状元。”
得知心上人唤自己一同前去参加龙灯会,秦京娘微笑点头,应声过后,欢欢喜喜去到闺房换白衣去了。
秦京娘走后,见谢仲举面色有些阴沉,房遗爱拱手道:“贵差,我与京娘情同兄妹,并不似贵差想的那般。”
面对房遗爱这般漏洞百出的谎言,谢仲举轻哼一声,转而专心的吃起了饭菜,“哼,诡辩!”
秦琼见房遗爱心中在乎秦京娘,嘴角微微上扬,朗笑一声,取出一枚酒杯道:“来,房俊,咱俩喝一杯。”
“好的,岳父大人。。。国公。”
与秦琼畅饮几杯后,秦京娘换过衣衫,站在二堂门前,一袭白衣似雪的她倒颇有几分巫山仙子的气质。
见秦京娘如此靓丽,做男装打扮的谢仲举有些怄气,小孩子气的暗想道:“我若是换上白衣,想来比她还要好看几分呢!”
匆匆用过饭后,房遗爱辞别秦琼,带着两位美娇娘踱步走出秦府,游玩似得朝烂柯棋馆走了过去。
当然,对于谢瑶环这位佯做男子装扮的才女来说,房遗爱始终认为她是一个“面瘫小太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颇有文采的“面瘫小太监”罢了。
三人行至小桥前,相比往日幽静的景象,今夜烂柯棋馆显得格外热闹,门前两盏红灯高挂,颇有几分长安客栈的味道。
轻车熟路的走进棋馆当中,见杜翁、钟老头等一众老倌儿齐聚,房遗爱微微一笑,疾步向前拱手道:“几位先生好,学生今日特来讨杯水酒喝。”
见房遗爱到来,正在与人交谈的白衣老者微微一愣,冷声道:“你这娃娃好不实诚,前些日子诓走我的焦尾琴,怎地今日又来作甚!”
话语虽然冰冷,但白衣老者脸上却是笑意十足,可以看出他倒十分欢迎“布衣榜首”三人的到来。
杜翁起身站立,缓步走到房遗爱面前,拱手打趣道:“几日不见,小哥越发俊朗了。想来万岁的龙衣、御马如何啊?”
听到杜翁的话语,房遗爱脸颊一红,苦笑着说:“杜翁取笑了,当日被衙役捕快误认做响马,实实惭愧的很啊。”
“哈哈,小哥做事低调想来并非坏事。今日可要多喝几杯啊。”
待等杜翁说完,房遗爱正想点头应声,可杜翁之后的话语,不由吓得房遗爱骨寒毛竖,险些叫嚷出声来。
“小哥,待会你那恩师也要到来,想来今晚能听到房丞相亲手抚琴《笑傲江湖曲》着实不枉老朽顶着寒风赶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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