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虞候正在喝酒,听到房俊皮笑肉不笑的话,险些将嘴里的酒水喷出来,强忍着怒火咽下酒水,夹带愠怒的看向房遗爱,道:“哪一个眼瞎了!”
“虞候若不是眼瞎,怎会看不到我家娘子就坐在这里?岳父若是不肯,难道是房俊强行掳掠来的吗?”
房遗爱脸上挂着笑意,语气却是十分生冷,其中怒火早已尽数向席间三人表达了出来。
“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通判为何发如此大的火气!”刘虞候恨恨嘟囔一声,接着道:“通判如此待人,哪里有半点宰相之子的风度?”
“房俊生来就是这样的性情,在长安待人也是如此,虞候若是不信的话。”
说着,房遗爱目光扫过蔡少炳和曹州知府,冷笑道:“不妨去打听一下长孙冲、长孙津、长孙澹三兄弟的下场!”
此言一出,曹州知府和蔡少炳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他们二人,一个是关陇门阀的旁支,一个是长孙无忌的门生,亲耳听到首领、恩师的子嗣被人奚落,心中自然十分不忿,更何况二人还与房遗爱素有旧怨,因此这番话儿,传到他们的耳朵中,分量又增添了不少。
蔡少炳摸着断指,含笑道:“房兄这是在奚落三位公子?”
“长孙丞相乃是上官,通判为何说此伤人之语?”曹州知府与长孙无忌一衣带水,又以长孙安业马首是瞻,心中的怒火确实比蔡少炳还要多上几分。
“房俊一向实话实说,府尊、蔡兄又何必变脸变色?”房遗爱微微一笑,与秦京娘举杯同饮,举止间流露出的气势说明,他哪里曾将曹州知府和蔡少炳的训斥放在心里。
还没等二人来得及反问,坐在秦京娘身旁的刘虞候二目圆睁,猛地一拍桌案,突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听到拍案声,正在喝茶的房遗爱迅速起身,双手将秦京娘揽在怀中,一转身,十分优雅的将娘子放在了身后。
“房俊,你对上官口出不敬之言,按律就该掌嘴!”刘虞候气冲牛斗,样子倒十分符合向人狂吠的恶犬。
将秦京娘护在身后,房遗爱举止自若的拍了拍衣袖,向前一步道:“敢问虞候官居何职?”
“府尊堂下一名都虞候。”刘虞候向曹州知府抱拳施礼,神态十分尊重。
“既然如此,官阶几品?”
“正六品,辖下统领两千兵丁,负责拱卫...”
刘虞候刚说一半,对面的房遗爱突然一个箭步向前,伸手抓住他的盔铠护领,右手抡圆了,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区区一个六品小校,也敢直呼本官名讳?!”说着,房遗爱公报私仇,再次抽打了刘虞候几下,这才算为秦京娘出了一口恶气。
刘虞候猝不及防,加上房遗爱的武力绝对碾压,一时之间,竟被这文官上司给打懵了。
“房兄不可!”蔡少炳连忙起身,疾行到房遗爱身旁,劝解道。
曹州知府也站了起来,看向房遗爱,眸中闪过一丝怨气,与蔡少炳分左右,站在了房遗爱身侧。
“匹夫听好了,本官乃是从四品通判,名义上、实际上都是你的上司,下次若再敢直呼本官名讳,定要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骂声想起,刘虞候这才回过神来,眼望房遗爱,脸颊滚烫难忍的刘虞候无论是身体还是掩面,全都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愤怒之下,向来鲁莽的他,竟自反手将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
“本官这剑少说也杀了数百人,倒从未杀过狗官,今天就那里来尝尝鲜儿!”
说完,刘虞候大步向前,手中宝剑高高举起,饶是蔡少炳、曹州知府嘴上劝解,但却各自向后退了两步,任由手持利刃的刘虞候朝着手无寸铁的房遗爱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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