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三人风餐露宿,每行百里便到馆驿乘换马匹,一路下来,只用了十二天便抵达了长安。
牵马走进长安城,房遗爱站在巍峨的城门下深吸了几口气,心中大声喝道:“长安!房俊回来了!”
在河南道逗留了数月有余,出京时,长安还是一片草木初绽的初春景色,等回来时,却早已是炎炎三伏,花艳草青的另一番景象了。
走在闹市,长安百姓一个个拱手问好,期间有许多文人才子见房遗爱回来,竟自一改往日沉稳的做派,开始在酒楼、茶肆、闹市上大声欢呼了起来。
“会元郎回来了!”
“状元公回来了!”
“咱们的何榜首总算回来了!”
相比“房通判”、“房右丞”、“房驸马”这些个官称,自诩文人的生员们,还是倾向于称呼房遗爱的雅号,毕竟在古代做官前是一个样儿,做官后又是一个样儿,立场不同代表着距离也就开始分起了远近,而这些从心里将房遗爱当做魁首、偶像的文人,自然不会主动和房遗爱拉开距离。
“咱们的何榜首?哪个是你们的?”房遗爱嘴里小声发着牢骚,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没成想大家伙还记着房俊,到底是布衣榜首的威风大啊,把本官的官衔儿都压下去了。”
“何榜首,何时回来了的?学生新作了一首词,榜首赏光看一看?”
“榜首,小弟是今科二十八名进士,同年弟兄想在五凤楼为年兄接风洗尘,不知年兄可有闲空?”
房遗爱没想到这帮子文人如此热情,面对邀请连连拱手婉谢,看的白简和秦京娘在旁坏笑不止,暗道:
“瞧瞧咱家兄弟这人缘儿!”
“没想到何郎在长安竟有如此高的名望,想来...我是何郎的正房发妻...好开心呢。”
正当房遗爱应接不暇之时,一个身着绫罗锦缎的男子突然挡在马前,一把拉住房遗爱的手掌,道:“年兄!我是国子监的陈老二啊,年兄可还记得小弟?”
“这个...”房遗爱一时倒被这热情的陈老二弄懵了,一番思忖,始终记不起国子监的同窗中有这么一位。
“什么什么?陈老二?什么破名字!”白简不耐烦的嘟囔一声。
来人不认识白简,见这老头儿叽叽咕咕嘟囔个不停,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你这老头儿嘟囔什么!”
白简板着脸,冷声道:“说够了没有?”
“还没有。”
“我瞧你就够了!”白简不留情面的将这位“程咬金”推到一旁,接着示意房遗爱前行,一路之上,闻讯前来给“布衣榜首”接风的文人士子不下百余位。
其中不乏杜荷、虞乘奉这样的高官之子,众人的热情扰的房遗爱叫苦不堪,到最后要不是白简拦着,杜荷几乎就要将房遗爱拉回家喝酒去了。
三人好不容易来到状元府,看到的景象,不由让房遗爱和秦京娘大吃了一惊。
“这是我的府邸吗?为何如此气派。”
“哇!状元府比出京时要大了一倍呢!”
白简坏笑一声,得意洋洋的道:“这可是万岁亲自下旨,工部侍郎监工,咱家全程督办扩建的状元府!”
“承蒙万岁恩赐,白兄错爱...”
房遗爱有些支吾的奉承话刚说一半,耳畔忽的响起了,一阵宛若银铃,蕴含惊喜的语调。
“俊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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