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去书房做什么了?”
“大哥去想主意了?”
“榜首这是?”
“贤侄莫非是在写条陈,准备上本参奏邹应龙、长孙津?”
范进四人对房遗爱的意图懵然不知,就在谢瑶环准备前去劝阻时,房遗爱却提着青锋宝剑从书房走了出来。
“忘八端,欺负本宫也就罢了!还得漱儿饱受煎熬,小爷跟你们拼了!”
房遗爱恨声大骂,虽然历经河南道、五马道等一系列事件,他的秉性得到了极大的蜕变,但眼下发妻因为哭嚷声饱受煎熬,任由房遗爱如何温和此刻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欺负本宫的师爷!还口口声声说本宫残害萧锐、长孙津!”
房遗爱边走边嘟囔,见状范进、申念行、关木通三人连忙想去阻拦,却被候霸林拦了下来。
“三位,在这安心等着吧!”候霸林露胳膊挽袖子,大步向前,含笑道:“这才是咱的好大哥!”
见房遗爱去意已决,谢瑶环本想跟着出门观看,却被申念行拦了下来。
申念行挡在谢瑶环身前,拱手道:“夫人,万万不可出去啊!眼下言官正在弹劾贤侄私自纳妾一事,此番出去岂不是授人以柄、不打自招了?”
耳听申念行的提醒,谢瑶环黛眉颦蹙,微微蹲福道:“多谢叔父提醒。”
说完,谢瑶环快步朝东厢房走去,留下范进、申念行、关木通三人面面相觑,到最后还是关木通率先打破宁静道:“范师爷请去正厅,老朽为你诊治一二。”
状元府门前,一众长孙府下的小厮、婢女哭的正欢,邹应龙等言官御史也是义愤填膺,正准备闯进府中找房遗爱理论,却没成想府门竟自动打开了。
“房俊,你还想着出来?怎地不继续缩头了?”
“哼!堂堂三品大员、当朝驸马,遇事闪躲算得什么英雄?”
“房俊!我等饱读圣贤书本,毕生所求原是一个“理”字。今日给出说法便罢,如若不然誓不罢休!”
“对!还萧驸马、长孙驸马一个公道来!”
邹应龙等一众言官说的正高兴,忽然见房遗爱走出府邸,在看清楚这位驸马爷手中所持物件后,不由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房遗爱手持青锋宝剑,站在府门前目光环视,见邹应龙等人个个义愤填膺,不由大喝一声,“那个要来找公道?”
“只管向前!”房遗爱松开衣襟下摆,手持青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呀!这哪是给人说法的架势,分明就是来找人拼命的!”也不知谁在身后大声叫嚷了一句。
此言一出,状元府前鸦雀无声,只见那些个跪在棺前哭的死去活来的小厮、婢女,一个个全都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唯恐房遗爱盛怒之下给自己一家伙。
“叫嚷什么?不是要讲理吗?过来啊!”候霸林是出了名的人来疯,眼下见大哥都豁出去了,他这个做弟弟的显然没有理由退缩。
长孙津见房遗爱手持青锋宝剑,一副愤愤不平的架势,不由心中冷笑道:“房俊,尽管拿出你在五马道中的威风吧。杀了这些言官,杀了邹应龙。看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御史台的报复!”
目光扫向众人,房遗爱强行压抑着胸膛怒火,拱手道:“还请诸位小声些!”
“小声些?什么意思?”
“难道一把破剑就能哄得住我们了吗?”
“是啊,咱们御史台乃是为国为民之所在,怎会被区区一把宝剑吓到?”
这帮子言官虽然嘴上不停叫嚣,但却没有一个敢于上前答话,反倒一齐将目光对准邹应龙,意思是:“上啊?上啊!你倒是去跟他辩论啊?你可是右都御史,我们这里面你最大!你不上前谁上前?”
邹应龙深知同僚们的“善意推举”,当着众人又拉不下脸来,只得向前一步,拱手道:“房驸马。”
“好说,邹御史。”房遗爱故意掂了掂手中的青锋剑,嘴角微微上扬,潜台词:“说好听的吧,哥们手里有家伙。”
见房遗爱这副架势,联想到他先前在太白山、望月台击杀突厥武士的事情,邹应龙只觉胸中气结,低头支吾了半晌最终冒出了一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儿。
“多谢驸马之前的凉茶。”
说完,邹应龙灰溜溜的走回同僚队列之中,面对众人鄙夷的目光,小声嘟囔道:“他手中有剑。”
房遗爱万没想到堂堂言官竟然会是这样一种态度,啼笑皆非下拱手道:“好说。”
见言官代表败下阵来,长孙津硬着头皮道:“房俊!你手持宝剑意欲何为?不要仗着你是今科武状元,便如此横行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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