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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软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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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持剑而立,眼望长孙三兄弟和一众言官,眸中斗射出两抹寒芒,气势更是不容置疑。

“呀!”长孙津暗暗皱眉,心想:“房俊搬出高阳公主,这倒难办了!”

长孙澹目光上下扫量,却始终不敢与房遗爱对视,“房俊...此人胜我十分!”

邹应龙万没想到房遗爱会拿长孙冲的棺椁立威,眼见棺木被劈下大块,心中那“秉正之念”也渐渐退去了。

相比右都御史邹应龙,他手下的言官更是颇为不堪,一个个负手而立,目光虚浮不定,哪里还敢去争论半声。

见众人被震慑住,候霸林欣喜不已,暗想,“这帮子文人就欠这个!大哥也是早点拿出宝剑,还能有如此多的事情?”

候霸林思绪刚刚落下,一道点破迷瘴的语调随即响起。

“我们找你只为理论,与高阳公主的玉体安泰又有何干系?”

令众人出乎意料的是,这句话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平日大家公认的纨绔——长孙润。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番质问瞬间便给了言官重新发问的底气。

“不错,我们原是来找驸马议论的。与高阳公主何干?”

“我们不曾闯入状元府,更不曾见过高阳公主,何来玉体损伤一说?”

“房驸马分明就是搬出公主来压我等,眼下持剑劈棺真真狂妄至极!”

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开始喧哗不休,候霸林朗声道:“都嚷嚷什么?”

“霸林。”房遗爱制止候霸林过后,将青锋宝剑收入鞘中,拱手道:“诸位有所不知,公主已然有孕在身,眼下最忌喧哗吵闹。”

“啊?!”

“这个!”

“呀!”

御史言官听闻此言,立时便没了脾气,他们虽然不曾身怀六甲,但也多少耳濡目染听说过一些孕期内的禁忌。

邹应龙率先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拱手道:“是下官等鲁莽了。”

见领导都这样说,一众言官自知刚刚喧哗声讨与理由亏,不由纷纷拱手,悻悻道了几句歉。

“邹御史莫要如此,不知者不怪。”房遗爱先刀子后蜜糖,眼下随即撇去宝剑相逼,改为了言语奉承。

将宝剑递给候霸林,房遗爱和颜悦色道:“诸位御史为国为公,房俊钦佩之至。不如请到府下用杯茶水?”

听房遗爱好言相对,邹应龙等人面面相觑,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在人家门口骂了半天,还有脸进去喝茶?”

一番颔首沉吟,邹应龙面带羞惭拱手道:“驸马押粮,我等拜服。不过纳妾一事我等一定秉公行事,告辞了。”

放下一句类似于“这事儿不算完,你等着!”的场面话后,邹应龙拔腿就走,一众言官紧随其后,灰溜溜的挤出人群,离开了状元府前。

言官御史走后,房遗爱看向长孙津,拱手道:“年兄,此事皆因小弟一时鲁莽,还望年兄见谅。”

“哼!”长孙润冷哼一声,愤愤道:“棺材你都劈了,赔礼有用?”

长孙澹冷面不语,目光时刻盯着房遗爱,至于长孙冲的棺椁,他从始至终连看都没看一眼。

见长孙润、长孙澹这副反应,房遗爱渐渐摸清了底,“棺材是空的!”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房遗爱便再也没了顾虑,心想,“棺材及时不是空的,但长孙冲的尸骸绝对不曾在其中!”

心中思忖过后,房遗爱继续道:“长孙兄,长孙兄?”

长孙津正在想着如何收场,眼见房遗爱两次三番询问,自知避无可避的他,只能硬着头皮拱手道:“房兄有何见教?”

“说来惭愧,房俊不过一介莽夫。”房遗爱先礼后兵,自谦一句却招来了长孙润的讥讽,长孙澹的冷哼。

“哼!一介莽夫?你糊弄鬼呐!堂堂布衣榜首,科举状元会是莽夫?”

长孙澹轻捅了捅兄弟的后腰,小声道:“润弟,你这是在骂他还是在夸他?”

“这个...”长孙润胸中气结,支吾片刻后,大声道:“房遗爱,反正你劈了我哥哥的棺椁就是不成!”

长孙津失去了言官御史的助阵,眼下方寸大乱,听到兄弟的话儿,不禁灵光闪现接茬道:“不错,为何要损坏我兄长的棺椁?”

“房俊一时鲁莽...”房遗爱故作惭愧忸怩之态,喃喃几句,转身走到了长孙冲的灵柩前。

房遗爱双手把着棺盖,作势要推开棺椁,“不如房俊赔偿年兄一副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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