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此小弟先去了。”
日上三竿,薛仁贵换上了崭新的蓝色官衣,与此同时前去订酒宴的书吏也返了回来。
“大人,酒宴已经摆在隔房了。”书吏累的满头大汗,拱手道。
房遗爱撩袍起身,走到书吏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辛苦你了,快去跟众同僚一块吃宴去吧。”
“多谢驸马。”书吏见房遗爱面带笑意,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点头道。
眼望书吏离去的背影,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对薛仁贵道:“四弟,咱们去请尚书和侍郎吧?待会这场戏少不了人家帮忙呢。”
“兄长先前在太白山力屠突厥武士,身负重伤长安城人尽皆知。想来这场戏一定能让人信服呢。”
薛仁贵轻笑一声,继续说:“兄长,此番调来刑部,若是真能擒住鱼儿,确实方便不少。”
“是啊,察院、刑部盘根错节,其中门路...有你我兄弟头上的纱帽,便是好办了许多。”
说完,房遗爱和薛仁贵缓步走出值房,请来李芳和毛朋,一同去到隔房吃饭去了。
因为下午还要办公的缘故,酒席上大大小小书吏、文官,全都没有饮酒,而是换上了五凤楼新进的清茶。
“贤侄,此番来到刑部尽管放手去做,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明言。”李芳端起茶盏,含笑道。
毛朋点头应声,帮腔道:“是啊,贤弟有何为难之处尽管直言,我和李叔父必定尽心尽力。”
“伯父、兄长。房俊初来乍到,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房遗爱捧盏敬茶,随后对一众文房书吏一一见礼,言语间恭谦有加。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房遗爱不动声色的对薛仁贵使了一个眼色,转而起身道:“众位同僚,伯父、兄长,房俊此番调任刑部,其中事宜难免有些纰漏,还望大家多多...”
话说一半,只见房遗爱脸上笑容突然凝固,转而猛地咳嗽了几声。
“咳咳...哇!”
咳嗽过后,房遗爱忽然伸手捂住嘴巴,等他再次将手掌移开时,手心赫然多出了一抹殷红。
“贤侄!”
“贤弟!”
“房驸马!”
“房侍郎!”
见房遗爱咳出血来,李芳、毛朋等人变脸变色,与此同时薛仁贵连忙上前,心领神会的搀住了房遗爱。
薛仁贵一脸关切的颤声道:“兄长,这是怎么了?”
房遗爱微微咳嗽,长叹一声道:“无妨事,想来是...当初在太白山中所受旧伤发作了。”
“兄长这些天饱受童谣非议,以致心力憔悴这才旧伤复发的!”薛仁贵说的义愤填膺,瞬间便将李芳等人的思绪,引到了那首出自岑懋之口的童谣上面。
“贤侄保重身体,想那童谣乃是奸邪之徒有意构陷,清者自清,莫要为此劳神。”
“李叔父所言不差,先前遗则也曾说过,那首童谣本就是无稽之谈,莫要为了一件虚无缥缈的小事,伤了身体啊。”
“房驸马保重身体。”
“侍郎身染微恙,还是快些回府修养才是。”
见众人齐力劝说,房遗爱苦笑一声,摇头道:“诸位休听仁贵胡乱猜想,本宫的病并非童谣...”
说着,房遗爱再次发出阵阵咳嗽,拱手道:“如此,房俊先行告便了。”
李芳和毛朋等人将房遗爱送出刑部大堂,由薛仁贵搀扶着房遗爱,缓步朝六部门外走了去。
“哎,贤侄堂堂君子竟会被流言折磨着这般样子,真真令人气愤啊!”
“是啊,先前房丞相也曾因流言大病不起,还是何榜首...”
“何榜首也好,房驸马也罢。此二人都是正人君子,怎奈平遭小人妒忌啊。”
走出六部堂院,确认身后没有闲杂人等后,房遗爱苍白的脸颊瞬间恢复了血气。
“四弟,你我去公房叫来抬舆。”
“叫抬舆做什么?”
见薛仁贵懵然不解,房遗爱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之前李承乾交给自己的铁牌调令,含笑道:“去御马监,提调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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