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指了指丘举人脐下三分的地方:“查一查他的球和春袋下有没有夹带?”
“也是。”先前说话的那个衙役提起刀子将刀尖伸了过去,挑起丘举人的那活儿,端详了半天,这才放他离开。
天气本来,被冰冷的刀子一激,丘举人竟有了反应,膨胀了。
他看起来干干瘦瘦,那物却大,至少有半斤分量,其势甚为惊人。
看到这一幕,包括吴节在内,心中都是一凉,感同身受。
这两个衙役实在龌龊,等下若他也这样来一遭,所受的侮辱就大了。
接下来轮到吴节,他有样学样,将自己的身份证明递过去。
查验身份的是一个有官职在身的文吏,看到吴节的名字,顿时失惊:“哎哟,原来是‘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吴士贞,早听说你要进考场,我已经等了半天了,今曰总算见着了你的面子,怠慢,怠慢。”
这个书吏本有秀才功名,无奈考了几场会乡试之后,就绝了科举的念头,在贡院谋了个差使。
前一阵子吴节与小阁老赛诗,震惊了整个京城。
书吏对吴节的诗词佩服到五体投地,最喜欢那首《雨霖铃》。
说着话,就站起身来拱了拱手。
吴节连忙还礼。
那书吏笑道:“若这场会试吴士贞先生不来,却也失色不少。”又回头朝那两个衙役骂道:“你这两个粗鄙小人,等下不可对士贞先生无礼。”
两衙役都同时叫道:“原来是士贞先生,咱们兄弟虽然是个粗坯,可却也识得几个字,知道先生的大名。别人都说先生是天上的诗仙下凡,我们凡夫俗子,怎敢亵渎,那可是要遭报应的。”
话中的意思是,对吴节这种文化巨人,他们自然是尊敬的。至于刚才那个穷酸丘举人,谁在乎?
这话说得俏皮,所有的人都小声笑起来。
吴节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名声这种东西在任何场合都好用,至少今天就不用受辱了。
那书吏更是唾了一口:“你们总算是知道尊崇斯文。”
他还是不放心,亲自将吴节领到台后,说:“得罪,考场有制度,需要除衣搜检,国法如此,我等也是无奈。”
然后就介绍了一通考场的规矩,说考场场规极严,对试前、试后、场内、场外,皆严立禁令。对士子夹带防范尤严,进场时进行严格搜检。为防止夹带,规定士子必须穿拆缝衣服,单层鞋袜,皮衣不得有面,毡毯不得有里;禁止携带木柜木盒、双层板凳、装棉被褥;砚台不许过厚,笔管须镂空,蜡台须空心通底,糕饼饽饽都要切开。
“士贞先生也不需除衣,大约搜搜就可以了。”
“是。”两个衙役走上前来,小心地在吴节的袖子、衣领处摸了摸,见没有异常,就退到一边。
吴节正要拿着考篮进去,那书吏却笑着说:“慢着,还有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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