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如琢挑起眼睛,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蒲又崇,你吃醋了?”
蒲又崇不语,漆黑瞳仁冷厉锋利,倒映她,如同镌刻。
他长了一张极为风流雍容的面孔,狭长凤眸斜飞入鬓,端的是清贵骄矜,只是神情总是冷峻,有些高深莫测的凉,拒人于千里,似是万事万物,都只能匍匐于他之下。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孔如琢却对他生不起半分畏惧,笑盈盈地抬起手来,逗弄狗一样勾了勾他的下巴,“放心,咱们已经结婚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随便把你给换了的……唔——”
孔如琢话还没有说完,蒲又崇已经低下头来,恶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这一下很痛,却又于疼中,生出莫名的酥麻。
他的气息,汹涌地灌满了她的鼻端,原本只是浅尝辄止,却又在尝到她唇上的甜时,毫不迟疑地加深了这个触碰。
孔如琢想要推开他,他轻而易举地握住她的手腕折到身后,欺身而上,整个人都压了过来。
床垫印出两个人的形状,孔如琢陷落得更加厉害。
她有些心慌,单薄的一层睡裙,掩不住他周身的热,弄得她也被灼烧得微微发喘。
却又寻不到一个突破的口子,只能任由他肆意妄为。
身体渐渐瘫软下去,他的手沿着她腕上内侧那极娇嫩单薄、未见天光的肌肤向上,缓慢而煽情地撑丨开她的五指,同她十指交扣。
而后重重地,向下压入床中。
孔如琢闷哼一声,抬眼瞪向他。
她的双眸是漂亮的桃花形状,偏偏眼尾上挑,艳而不妖,怒意勃发时,眼底仿若嵌着明艳珠翠,璀璨明丽到了极点。
蒲又崇终于放开她,却又掐着她的下颌,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说话时,一点点描摹过她玫瑰花色的唇瓣。
“想让我怎么乖?”
冰白的指尖,轻佻地扯开天鹅绒被。
蒲又崇在她雪白的肩头落下一吻。
而后向下,向下。
带她一同,向下坠落。
明媚天光里,她软在那里,手指无法克制地收紧,抓在他的发上。
似要推开,又像要将他拉的更近。
水珠如荷上清露,湿润花瓣蕴着甘甜的蜜糖。
孔如琢几乎无法呼吸,仰起头来,如天鹅般的颈子舒展,露出玉石样的肌肤。
足尖绷紧了,粉嫩的脚趾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抬起头来,欣赏自己的杰作。
孔如琢的目光迷离,视线同他撞上时,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似笑非笑问她说。
“这样,够不够乖?”
-
等孔如琢真正离开床时,已经离她醒来,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她捂着有些酸软的腰肢从浴室里走出来时,看到蒲又崇正立在镜前打领带。
他穿了衣服,就像是衣冠禽兽。
量身定制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越发衬出他的长腿细腰,肩背宽阔。
孔如琢想起刚刚,他的腰身有力,发力时肌肉紧绷,一寸寸都蓄势待发。
而她不堪一击,被他折磨得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忽然抬眸,在镜中和她对视。
孔如琢面上一红,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说:“今晚有空吗?”
“有事?”
“我要回家一趟。”
蒲又崇回过头来:“回兰苑?”
秋山在城北,向来是老牌世家的宅邸所在。
兰苑却在城南,新贵林立。
孔家不是东城本地人,三十年前,孔如琢的父亲孔慎自家乡来到东城,娶了城北慕家的大小姐慕审秋,这才在东城站稳了脚跟。
婚后为了表示对慕审秋的爱,孔慎特意斥巨资在城南买了大片土地修建兰苑,同慕审秋筑了爱巢,永结同心。
只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孔如琢哂笑一声,懒洋洋在床边坐下:“是啊,除了兰苑,我也没有第二个娘家了。”
蒲又崇看她一眼:“怎么突然想着要回去?”
“结婚这么久,总该回去看看。”孔如琢粉雕玉琢的足尖踢开落在地上的香槟色丝绸睡裙,“你没空的话,我自己回去。”
“不一定。”蒲又崇系领带的手停住,冰白指尖勾着领带一端,示意她说,“也许有空,也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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