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汭虽说陪着萧坤宁见赵熙然,一路上多是谢玙在安排,但自己的人也跟了过来,吩咐他们去查一查江南商会的的事,回来之际,萧坤宁就送谢玙回府。
听闻青城内出现刺客,想都没想,上马就去朝着驿馆的方向追赶而去。
沿途便看到赵府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百姓不敢靠近,都选择绕道走,府衙的人赶了过来,在将尸体搬回去。
周遭不见谢先生,更看不见阿宁,有人提及马车出城而去,她迫不及待地策马疾驰。
感到之后,便见阿宁一瘸一拐地往马车上走,谢先生在侧,她过去打了招呼。
谢玙点头,她便带走了萧坤宁。
回到赵府后,赵熙然闻及刺杀的事,险些自打耳光,扶着萧坤宁回屋,让人去请大夫。
纵是重生而来,见到那么血腥的场面,萧坤宁也很不适应,整个人都在打颤,沈汭见了,心疼不已。
当着赵熙然的面就握住她的手,手很凉,一丝温度都没有,必然是吓坏了,“阿宁,没事了,他们都是冲着谢先生,你不会再有事。”
口中所言,心中也是后悔,早知不该与谢先生同路的,草率了。
萧坤宁惊愕地摇首:“不,他们……”她是被刺客狰狞的面貌吓到,可今日的谢玙很奇怪,最后的那句话似有所指。
傻子才会自己杀自己,谢玙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前世她是自尽,可也是被谢玙逼的,前朝让她给赵暨殉葬,谢玙给她施压,唯有死路一条。
前世她是傻子吗?还是说从头至尾,谢玙把她当作傻子?
这里想不通,手心传来炙热的温度,掀开眼帘就见到沈汭担忧的眼眸,一时间所有的事更加奇幻,前世里她自以为看懂谢玙,今日就凭着那句话可见,她对谢玙一点都不了解。
沈汭担忧的目光看得她愈发愧疚,低眸不敢与她对视。
沈汭不知情,只当她是害怕过度,反攥得更紧。
这时大夫被请了过来,细细查验,都是些皮外伤,腿上擦破皮,伤痕累累,看着吓人,年轻人养上几日就成。
赵熙然着人去取药,见沈汭赖着不走,索性将人赶了出去,“可知是冲着你来的还是谢玙?”
毕竟谢玙好端端的,宁宁却跟着受伤,让人不得怀疑。
其实,她更怀疑是冲着赵府、冲着江南商会来的。
萧坤宁整个人安静下来,才感觉到遍体的疼,皱眉道:“我也不知。”她倒觉得像是谢玙来杀她的。
谢玙最后的举动倒有些奇怪,像是在救她,余音弄琴的出现让谢玙的江南之行,添上几分迷惑。
她下意识到:“谢玙此行是冲着江南商会,大张旗鼓地来激怒您,又遭遇刺客,只怕有猫腻。您这么快解散商会,是不是会中计了?”
赵熙然道:“不管谢玙的想法,商会不能落到朝廷的手里,皇帝这些年加重赋税,商户们叫苦连天。”
赵冕作为皇帝来说,胜过其弟赵暨,只是赵冕行事暴.戾,贪得无厌,不如赵暨仁厚。
萧坤宁知晓其中缘故,赵冕挥霍无度,国库空虚,如今连边境的军饷都扣了,不过再过几年,赵冕就得病死了,膝下无子,皇位到了赵暨的手中,届时会好过得多了。
她宽慰道:“母亲忍忍便是,皇帝的做法惹来民怨,朝臣会劝谏的。”
赵熙然却道:“皇帝不死,就不会罢休。”
萧坤宁叹息,确实是这样,皇帝死了,这种局面才会结束,她想起谢玙,“谢玙盯着商会,就不会罢休,您还是多盯着点。”
赵熙然觉得奇怪:“你说这么一个女人到了她这个年岁不想着情爱,整天到晚摆着一张臭脸,她想干什么?”
萧坤宁:“……”前世她死的时候,谢玙年过三十,身侧一个女人都没有,不近情爱,别说是情爱了,就连女人都不看一眼。不对,身边好像还有个沈汭,可是那时沈汭一直往她长秋宫跑,又不像是同谢玙之间有情有爱。
着实诡异。
婢女取来伤药,递给赵熙然。赵熙然接过,萧坤宁面色一红,接过来道:“我、我自己来。”
赵熙然随她去了,想起谢玙又觉得郁闷,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难缠的女人,“你与她是师生?”
萧坤宁点头。
赵熙然想起一事,道:“要不你去试探试探?”
萧坤宁毛骨悚然:“您还是省心吧,她醉了套话指不定还有可能,醒了是不可能。”
想想也是,这么精明的女人怎么会上当,赵熙然可惜道:“早知今天就多灌她几杯酒,出出气也成。”
萧坤宁捂脸,赵熙然果然是赵熙然,还是初次见谢玙在谁后手里吃过一点亏。
上过药后,赵熙然这才出去,拉着沈汭去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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