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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熙然与洛氏不同,前者遇事通透,见识开阔,后者是深闺妇人,规矩甚重,尤其是对萧坤宁的态度不同,亲生似非亲生,不是亲生更似亲生。这么一对比,她还是比较喜欢赵熙然。

这次刺杀是冲着谁来的,赵熙然想弄明白,打发沈汭去衙门里问清楚。

沈汭放心不下,还想去看看阿宁的伤势,赵熙然一眼就看破她的心思:“宁宁在我这里没事,你赶紧去衙门里看看,我们等你回来,过几日等她伤势好了,你们去爬山,赶紧去。”

沈汭就这么被赶了出去,赵熙然大口喘息,一天下来,真是心累。

青城地界,鱼米之乡,多是淳朴的百姓,夜不闭户,别提杀人,偷盗的事情都没有。府衙里的人对刺杀的事情格外在意,尤其刺杀的是当朝太傅,不敢懈怠。

沈汭在府衙里待到天黑,余音也来查,见过礼后,沈汭随口问一句谢先生如何了。

余音道:“先生尚可,未曾受惊吓。”

沈汭不问了,受惊讶的她的宁宁。

衙役将今日在尸体上所查到的都送给余音过目,一面道:“刺客都被杀了,身上并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余音却道:“从衣服上查,将它他们的衣裳都脱下来。”

衙役不明:“衣服怎么查?”

余音道:“你们脱下来给我,自有查法。”

沈汭忽而明白,各地的衣物不同,出自不同的地方,好比江南丝织和长安内的衣裳就是不同,可以查出刺客大致出现在哪里。

片刻后,衙役递来一个包袱,余音接过,从沈汭打过招呼就走。

沈汭觉得有迹可循,跟着余音回驿馆。

到达驿馆后,弄琴站在廊下,背靠着门,婢女来回忙碌,见到余音就道:“先生发热了。”

落后半步的沈汭一脚踩下去,闻言差点没有摔倒,白日里阿宁做的坏事,这么快就灵验了?

谢先生文弱,弱不禁风,今日又是醉酒又是被刺杀,午时沐浴又被阿宁打开窗户吹风,秋日里时暖时凉,发高热也有有可能的事。

沈汭入内见谢玙,关切一番。谢玙坐在灯下,脸色不大对,凝视前方,手中的书许久都没有翻动,余音在侧烦忧不已,轻声询问:“先生,我去请大夫?”

半日不见,谢玙眼睛发红,正襟危坐,拒绝道:“不用,你先下去。”

余音咬牙退下去。

沈汭近前,大胆端详着先生的神色,面色粉红,如同酒醉,“先生不适,必然是要请大夫的。”

谢玙眨了眨眼,眸色潋滟着水泽,将手中的书放下,“萧坤宁的伤如何?”

沈汭回道:“皮外伤,阿宁受了惊吓,回去许久都不说话。”

谢玙颔首,“你将刺客的衣裳带给赵东家,她应该能分清衣裳的来处。”

“好,先生多休息。”沈汭不敢多待,将包袱取下,别过后立即回去。

赵府里的赵熙然见到衣裳后,暗自惊叹谢玙的反应能力,竟想从衣服身上出手,可就算查到出处,刺客来回行走,也未必就能定案。

她不敢迟疑,让人接过衣裳,沈汭自去见阿宁。

****

上过药后,腿上舒服很多,萧坤宁躺在榻上,脑海里回忆与谢玙初见的情景。

大雪纷飞,谢玙身上带伤,发着高热,迷迷糊糊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时而喊母亲,时而喊父亲。

听说从那次以后,谢玙身上带了旧疾,身体不如往日,体弱多病。

翻来覆去睡不着,屋外想起敲门的声音,她坐起身,挪着步子去开门,沈汭抱着一个食盒出现在门前。

一见面,沈汭就喜笑颜开,“身上还疼不疼,我们吃些糖就不疼了。”

萧坤宁怔怔地望遮她手中是食盒,沈汭还是那个沈汭,事无巨细地关心着,她忍住一度想要落泪的冲动,侧开身子,放她进屋。

沈汭从街坊而来,将铺子里的花糖都买,一一摆放在阿宁的面前,一面道:“谢先生发了高热,我瞧着人好像不大好,有些不精神。”

“高热?”萧坤宁顿时从感动走了出来,大雪夜发起高热的谢玙出现在脑海了,口中嘟囔着奇怪的话,父亲母亲之类的,她好奇地问了几句,谢玙神志不清下一一回答。

这才有了那个所谓的秘密,让她后悔一生,没事占谢玙便宜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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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坤宁:当事人很后悔、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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