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真的是信了他!我真没想过他竟然胆大到做出这样的事!阿燃,是我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也并非完全切断你们母子联系。”席江燃慢慢地开口,“孩子我会抚养长大,等他有了能力养活自己,就放他自由。”
宋琉星双眼睁大,任眼泪不断从空洞的瞳孔中渗出。
男人盯着她,一字一句扎在她心头最敏感的位置:“在这期间,你想去哪里、做什么,甚至再去找他,都随你便,我不会再管你。”
宋琉星陡然睁大眼睛。
不会再管你……
这是颠沛流离了半辈子的她,最怕听见的话。
他从前待她有多好,如今就有多冷漠,她究竟是做了多少混蛋事,才让他气愤成这样……
“但你最好记住,你一旦与虎同谋、自甘堕落,小泉将永远看不起你这个妈妈。”
提到孩子时,宋琉星终究心里一痛,双腿疲软般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他淡漠地拢上眼帘,丝毫不为所动:“既然有心思后悔,昨晚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
宋琉星咬唇。
因为,她比谁都想摆脱‘他’,那个男人说自此以后,他就会一辈子放过她,她就信了。
“让时博带你出去,那间租房我不会帮你退,你想住的话便继续住。”
席江燃慢慢顿了下后说,“但小泉我会带走。”
宋琉星见他态度坚定,紧紧咬牙,赌上自己的命来恳求他:“阿燃,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们母子相依为命那么多年,没有小泉,我也不想活了……”
她想,他至少听到这句话会心软一些吧。
可不想,男人只是淡漠地挥了挥手:“时博。”
“是。”时博领命上前,扶着宋琉星的胳膊往外走,“宋小姐,席总心意已定,你也知道的,他不会再改变想法。”
宋琉星连人带花一起被拖出病房,顿时惹来不少侧目。
她还不死心地趴在房门上,用力敲着:“不……阿燃,我求求你,念在小泉喊了你那么多天‘爸爸’,别这么残忍好吗?阿燃!”
苏晚筝慢慢从角落现身,方才里屋谈话的一切她都听见了。
席江燃要带走小泉单独抚养,是因为宋琉星做错了什么事。
苏晚筝能想到的,便是昨晚她在舞台上开场时,席江燃突然起身离开。
如果那时,让他离开宴厅的是宋琉星,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
但,他们所说的“那个男人”是谁?
与虎同谋、自甘堕落,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淡淡凝眉,从前只以为席江燃和宋琉星是单纯的男女关系,现在看来,似乎隐藏着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苏晚筝相信,先前沈宴查到的宋琉星账上多出的30万,也一定和这事有关。
但这些,要问过当事人才知道答案。
在人群围聚得越来越多时,苏晚筝快步上前,将宋琉星从地上拉起来。
她突然被人拽起,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瞧着那人的侧脸,才发现是谁:“苏晚筝,你……你这是做什么?”
她下意识以为苏晚筝想给她难看,连忙拼命挣扎起来:“我都已经这样了,阿燃已经不要我了,你还要对我怎么样,放开!”
宋琉星力气弱,苏晚筝不顾她的阻挠,把她带到楼道间,“砰”一声关上门。
楼道里只有墙壁上方的一扇窄窗,投进来勉强的光亮。
宋琉星缩在角落里,想开门逃出去,但无奈苏晚筝的后背靠在门上,不让她有可乘之机。
“你……你想干什么?”
她颤抖着声音,急于解释,“阿燃这次叫我来,是来分手的。你先别生气,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我留在这,不会跑的。”
苏晚筝环着胳膊瞧她,微微眯起眼眸。
她还没开口,宋琉星就先认怂了。
从前可不是这样,她还记得宋琉星在她办公室里嚣张跋扈的模样。
仗着席江燃的势,又是挑衅又是嘲讽。
想来,宋琉星也明白自己处境大不如前,所以主动向她示弱。
“宋小姐,你不用急着解释什么。刚才你们在里面说的我都听见了。”
宋琉星脸色一下煞白:“你……你都听见了?”
她那张紧张的脸,更让苏晚筝确定他们有事相瞒。
“听上去你们隐瞒了我很多事。”苏晚筝慢慢从门边直起身。
通过门玻璃往外瞧,刚刚围观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她唇角微勾:“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
宋琉星没动,低下头,“阿燃说,不许把你扯进这些事里,抱歉苏小姐,我不能说。”
苏晚筝不急不缓地笑了笑,“宋小姐,我先前怎么教过你的?为人处世,要懂通透。现在席江燃连你的儿子都要抢走,你还为他守着秘密。难道你觉得这样他就会感激你,不把你的儿子带走么?”
宋琉星一下被她的反问噎住。
想起从今晚起就见不到心爱的小泉,她眼眶瞬间红了,忍不住抽泣起来。
苏晚筝从包里递给她一包纸:“我在楼下的咖啡馆等你,宋小姐,如果你还想见到你儿子,或许我可以帮你。但在这之前,我要先了解事情的始末。”
她说罢,便开门离去。
苏晚筝有信心,宋琉星会为了儿子来找她。
毕竟如今唯一能在席江燃面前说得上话的,只有她苏晚筝。
——
华居酒店某废弃仓库,窗帘拉得死死,窄而昏暗的房间里,吴骆跪在地上苦苦恳求。
屋里一把椅子,一张桌子。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满脸冷峻,视线森冷嗜血,浓眉皱出片深邃的沟壑。
吴骆的脑袋被两个高大的男人摁在地上,砸得满额头都是血。
“江总,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也是奉命行事,我跟苏晚筝真的一点恩怨也没有啊。”
吴骆吞了口血,哭着哀求,在这圈子里混的,都知道江清霾的身份和手段。
江清霾手掌搭在椅子把手上,瞳孔漆冷如冰,“是你通知的我,老蛇要对第九个节目动手,我才放老蛇和他的人进来。”
他预先就知道灯上做了手脚,所以在带着苏晚筝出化妆间后,顺势劝她别上去跳舞。
怕就怕昨晚的事情发生。
“是……是这样没错。但上面突然又下了命令,说既然进都进来了,杀苏晚筝是头等大事,就,就……”
吴骆一边说,一边害怕地小心看向他,不敢继续下去。
“就让你提前用装置切断吊灯了是么?”
“……”吴骆闭眼默认一切,浑身冒出冷汗。
“你倒是衷心。”
江清霾面无表情,但周遭气息却冷了下来。他向身后的sherry伸出手掌,她默契地递上一把刀。
“押过来。”
吴骆手臂被拎起来,整个人强行被拖到男人面前,手掌向下,手腕被死死地钳住。
明晃晃的一把银色菜刀在上,他当下心头一紧,手指发凉,眼泪都吓住来:“江总不要!江总!”
男人黑眸清淡,毫无犹豫和惧色,手起刀落只在一瞬之间。
“啊——”
一根带血的手指掉在桌上,吴骆痛得在地上打滚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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