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跑去洗手间吐了之后,就哭了,不是吐哭的,是真的哭了。”
“我比你差吗,我不比你差,我只是沒你命好,你会投胎,投了个大家族,而我呢,我母亲是小学教师,父亲是初中教师,对我而言,当一个大学教师,就算出人头地了。”
“你知道吗,当我喝下那瓶酒后,我就跟自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跟那个让我喝一瓶酒的家伙平起平坐,甚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要一脚将他踩在地上。”
啪嗒。
汪树续了一支烟,面色平静地盯着文破局,咧嘴笑道:“感慨有点多,但是我的心里话。”
文破局沒做声,沉默着。
战歌狂岔开话題道:“汪老板,那么久远的事儿,如今再提沒什么意义,我们还是说些跟这次谈判有关的事儿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汪树轻轻点头。
“那么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战歌狂平铺直叙地说道。
“很简单,若是你们沒意见,。”汪树捻灭了香烟,身躯微微前倾道,“从今往后,东南亚金融圈只有我汪树。”
“笑话。”文破局冷笑一声,“你凭什么。”
“凭我是汪树。”汪树淡淡道,“凭你们不敢跟我争,凭我能把你们压制住。”
“你说,凭什么。”
文破局表情复杂,眼眸中透出一丝怒意,却又无言以对。
汪树说得沒错,以他如今的力量,的确能将文战两家压制得死死的,若是再这样纠缠下去,自己必定元气大伤,而汪树,他背后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仿佛大海般浩瀚,无穷无尽。
“汪老板,你是在说气话,对不对。”战歌狂面色平静地说道,但话语中也有些愠怒。
如今的汪树的确强大,可当着自己跟文破局的面说出这番话,未免太跋扈了。
真不顾一切跟汪树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斗,他汪树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伤了根基,到时他必然要花费大量精力与时间积累,这笔账,谁都算得清。
“战老板,您看我像说气话吗。”汪树微笑着问道。
“你以为,我们会答应。”战歌狂反问道。
“不会。”汪树摇头。
“既然你知道。”战歌狂眉头一挑,“为什么。”
“我本來就是和你们玩玩,难道你们看不出來吗。”汪树笑了起來,笑得如神经病一般癫狂,到了最后,他竟是捂住肚子笑到抽筋。
他觉得很有趣。
两个曾对自己趾高气扬的人,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而心神大乱,人这一生,还有什么时候比这种时刻更畅爽,汪树不能不高兴,不能不想笑,笑到最后,他连脸都僵硬了。
啪。
文破局猛地一拍桌面:“汪树,你未免太嚣张了。”
啪。
“我他妈不能嚣张吗。”汪树亦是拍案而起,神经疯狂地盯着两人,“文破局,我告诉你,你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又何曾将你放在眼里,你觉得东南亚只有战歌狂才足够和你为伍,我呸,沒有家族的庇荫,你算什么东西,你屁都不是。”
文破局亦要发作,却被战歌狂一把拉住。
这个一直比较平淡的粗狂大汉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扫视汪树,一字字问道:“汪老板,你到底有沒有诚意谈判。”
“战老板,难道直到现在,你还认为我叫你们來,是谈判。”汪树微微仰起头,笑道,“事实上,你们今天谁都离不开。”
“凭你。”战歌狂一脸不屑。
“我当然不行。”汪树缓缓后退两步,笑道,“战老板你号称东南亚第一高手,要留住你,自然需要更强大的高手。”
话音甫落,一道白影自侧面窜入。
这是一个浑身被白色纱布包裹的男子,除了一双淡灰色的眸子,其余部位全被包裹住。
他落在一侧,目光如死士般盯着战歌狂,一动不动。
“你叫白仆。”战歌狂平静地问道。
白仆点头。
“听说过你的名字。”战歌狂淡淡道,“但仅凭你一个,似乎不够吧。”
也许战歌狂的名头跟燕京那惊世骇俗的前三甲还有些差距,但跟眼前的白仆比,他自认不会输,不由得微微晃动脖子。
“加上我老人家一个,够不够。”
说话间,后门走出一个身穿中山服的男子。
他戴了一副眼镜,拄着拐杖,像个大学教授似的,但那双眼镜背后的眼睛,却给人极为阴柔的感觉。
战歌狂只看他一眼,便惊叫道:“是你。”
“是我。”梅老怪一脸平淡道,“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战歌狂闻言,面露一丝黯然。
连这个家伙都出手了,看來真如大红衣所说,自己的对手实在太强大了。
顿了顿,战歌狂微微抿唇道:“白家让你这么做的。”
“你猜。”梅老怪淡淡道。
“还等什么,出來。”文破局吼道。
他看得出战歌狂的紧张,所以他希望自己带來的人统统出來。
可他发现,当自己喊了一声后,那帮准备好的人手并未过來。
这让文破局心下一沉,眉头更是拧成了川字。
人呢。
“跟当年一样,速度还是那么快。”梅老怪推了推眼睛,一脸唏嘘。
“谁。”战歌狂表情古怪地问道。
“你见过的。”梅老怪说道。
“他。”战歌狂一脸震惊。
“除了他,谁能在短短五分钟杀掉你那四十多好手。”梅老怪一脸淡然。
战歌狂先是一阵黯然,旋即却是爽朗大笑起來。
“你还笑得出。”梅老怪问道。
“为什么笑不出。”战歌狂大声笑道,“杀我战歌狂,居然出动了燕京并列第二的两大绝世高手,你说,我是不是很有面子。”
“你觉得有面子比死更重要。”梅老怪说道。
战歌狂那魁梧的身躯往前走动一步,身上流露出滔天的战意,铁塔般的身躯如一座巍峨的高山,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丝毫沒有怯弱地质问:“你敢就这么杀我。”
“不敢。”梅老怪并未被战歌狂震住,却仍是摇头道,“直接杀你,目的太明确了,所以,。”
“我打算先杀汪树。”梅老怪继续说道,“汪树死了,你们再死,很多东西就能向外界交代了,虽然牵强了一些,却也还是可以接受,你说是不是。”
梅老怪说完,会客室顿时泛起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气息,仿佛将每个人的心脏都紧紧地箍住一般,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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