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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落落的。

*

三天后,因为和徐意初搭档的一个新人主持高反严重,无法正常主持节目,薄苏临时顶替她,去往勒城,和徐意初搭班主持一场非公开的特别慰问演出。

勒城是边陲地区,地广人稀,有旷野千里,繁星点点,芳草萋萋,风吹过,碧波如浪。

“十七岁仲夏/你吻我的那个夜晚/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台上的歌手在深情低唱,台下的观众们也忍不住动情,轻声合唱。

薄苏听得出神。

徐意初忽然叫她:“薄老师?”

薄苏侧目,徐意初欲言又止点点眼下示意。

薄苏抬左手去抚,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她抽纸巾轻拭,强作欢颜:“有点被触动到了。”

徐意初失笑,由衷:“我没想到薄老师你这么感性。”

共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薄苏提过自己的感情生活。她一直以为她是高岭之花,心如止水。

没想到,好像也是有故事的人?

薄苏笑了笑,没做辩解。

她无法告诉她,她想起了十七岁那一年,满天星斗下,她也听过一次这首歌。

那一年澎岛在沙滩旁的音乐广场举办小型的音乐节,临时涌进了许多歌手,围观者众多。

姜妤笙吃过晚饭后,照例拉着她去海滩上散步,无意中凑了一场热闹。

人头攒动的广场下,海沙闪烁着若隐若现的金光,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近、退后,留下一条又一条反复刷新的潮湿海岸线。

她们迎着海风,沿着海岸线,一步一步,漫无目的地走。

无比清晰地,有歌,一首接一首地顺着海风传来。

姜妤笙嘟囔:“怎么都是我没听过的。”

薄苏勾唇,淡声:“蹭的还要挑?”

姜妤笙不好意思地笑,但还是娇气地嘟了嘟嘴。

薄苏眼底笑意加深。

后来走了很长的一段路,远远地,终于有她们都熟悉的歌声飘来:“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

“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姜妤笙终于开心了,轻声跟唱着,转过了身,面对着薄苏,倒退着走。

薄苏伸出了手,姜妤笙牵住了。

她杏眼弯弯,似天真,又似脉脉,一派快乐。

薄苏不动声色地沿着她踩过的足迹往前走。

一步一步,陪着她往夜色深处走去,做她快乐的底气、天真的依托。

那时候她以为,她们这一生都不会走散的。

*

演出活动束后的第二天,大家自行活动,徐意初和管青都回北城了,薄苏独自一人,在勒城多留了一天。

勒城素有佛教圣地之称,她还是习惯性地想参拜。

驱车百里,她在正午抵达宝刹。

宝刹隐于悬崖之上,古木参天,青烟缭绕中,菩萨捻珠而坐,庄严慈悲。

薄苏驻足仰望,屈膝跪地,双手合十。

长久的凝望中,她第一次发现,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要求何事。

还有什么不满意,还有什么不如愿?

菩萨问她,她问自己。

耳畔倏忽间响起姜妤笙的那一句:“求人不如求己。”

像一记迟到的晨钟,敲打在她的心头。

振聋发聩。

她醒悟,菩萨也帮不了她了。

她谦卑叩首,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大殿。

隔天,她回到北城,母亲告诉她,谢长业的妻子贺音,她舅妈,突发气胸,要住院几天,让她得空前去探病。

作为小辈,礼数上,她不得不去。

第三日,贺音手术后转回vip病房,她便约了谢长嫣与她一同前去。

似是去得不巧,病房里充满了说笑声,西装革履、衣香鬓影,在病床旁围了一圈。

贺音脸色苍白地陪着说笑,谢长业坐在沙发上,正泡着茶招呼大家闲坐。

疗养之所,也变成了交际场。

薄苏把右手背到身后,端起一个合宜的浅笑,说言不由衷的话、做心不在焉的事。

探病结束后,她和谢长嫣一起坐电梯去地库取车。

电梯里,谢长嫣打量着轿厢壁面清晰的镜像,半晌,关心她:“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薄苏淡淡:“没有。”

谢长嫣蹙眉:“我怎么看你瘦了好多,精神气也不太好?”

“可能没休息好吧。”薄苏轻描淡写。

谢长嫣将信将疑,沉默了好几秒,才问:“你最近有定期去林医生那边复诊吗?”

林医生是当年谢长嫣给薄苏找的心理医生,专业素养过硬,口风极紧,许多公众人物都曾在那里就诊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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