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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九心间微暖,哑然笑笑,便唤着外面那几只脱了笼的狗子跟上,一并来到了柴房外。花九争抢着把柴房里的柴火推到了左边,把右边空了出来,又弓腰把碎木渣都洒了上去。
“你把被子抱来。”霍桐儿放下母狗,吩咐花九。
“我去找两件我的旧衣裳便好
”花九建议。
霍桐儿摇头道:“这里虽然比外面暖和,但是半夜熄了灶火,定是很冷。万一这狗儿半夜产崽,定是会冻坏的。”
“好。”花九多瞧了一眼霍桐儿,虽说她现下衣裳已脏,甚至脸上也染了泥污,可在花九看来,她比天上的仙子都要美好。
“还不去?”霍桐儿催了她一声。
花九这下跑的极快,奔入房间后,一把将被子抱了起来。被子底下粘着一方白巾,就这样明晃晃地自被子上掉了下来,落入了花九的视线。
花九怔了怔,这白巾是洞房时候都会塞喜被下面的,她也是识得的。平日里她们二人虽说同床共枕,却从未见过霍桐儿把这白巾拿出来,垫在床单上。如今看来,多半是昨晚
除夕之夜
妙娘原是想
花九笑出声来,却臊得耳根发烫。她若不惹出这等祸事,定是相拥着一起守岁的。
怪我!都怪我!
花九暗骂自己,也怪不得霍桐儿今早那般生气,活该!花九这会儿手也不干净,也不便去捡地上的白巾,只想着先把被子给妙娘送去,然后再洗干净手,回来收拾。
“妙娘,被子来了。”
“放这里。”
花九将被子放下,弯腰拂平。霍桐儿将母狗放了上去,很快剩下的狗子也跟着爬了上去,拥挤在一起取暖。
看着它们瑟瑟发抖的模样,霍桐儿心头不忍,忽然觉得今日是买少了,应当把野市里的狗子都全部买来。
“这里都交给我吧,妙娘你快去洗洗。”
“慕言。”
“嗯?”
霍桐儿回头看向花九,笑得灿烂:“我懂你了!”
“啊?”
“有时候多管闲事,也是一件痛快的事!”
花九轻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霍桐儿呆了呆,这小呆子是被早间的她吓到了?
花九抿了抿唇,低声:“昨晚
对不起。”
“昨晚?”霍桐儿很快便反应过来,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被子,霎时想起被子下面还放了一块白巾,定是让这小呆子看去了。她的脸霎时漫上了红霞,语气里多了几分局促:“那件事
以后再说
”
“哦。”花九也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
霍桐儿沉下眸光,换了话茬:“外面还有一笼狗子呢!”
“我去办!”花九这次跑得比上次还快。
霍桐儿羞然自嗔:“怎的就忘了呢。”
后来,两人一起收整好了柴房,把那条母狗与其他狗子分开来,单独又给垫了一个毯子。两人身上早已是污浊不堪,心里却是温暖得很,仿佛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花九打了井水上来,冲洗干净了自己的手,便去拿了铜盆来,打了热水给霍桐儿洗手。
两人的话比先前少了许多,却莫名地觉得心热,甚至两人的气息间还游离着一丝淡淡的暧昧。
“妙娘,今日来了个人找你。”花九递去干净帕子。
霍桐儿接过帕子,疑声问:“找我?”
“小桃红,马老板。”花九直接报出了他的名字。
霍桐儿只觉稀奇,这人她确实见过,先前随苏年来临淮置办货物时,一时兴起去过戏台子听曲。那人是个有眼色的,似是知道苏年与天子是多年朋友,便热情地过来招呼,一来二去,便认下了朋友。往后每年她们来临淮,这人都会设宴接风,颇有孟尝之风。可对霍桐儿来说,这人太过热情,反倒添了几分虚情假意,便也没把他放在真正的友人位置。
真是奇了,她刚到临淮,这次也没有苏年相随,怎的这人就来寻她了?
霍桐儿看了看柴房的方向,难道说,这人听见了什么风声?还是说,这人与梅来镇的案子有关?
花九看她深思不语,温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到底是什么,改日见了此人便知。霍桐儿答了花九后,看了一眼花九身上的脏污,笑道:“走,回去先把衣裳换了,再烧火做饭。我们饿得,那老人家跟这些狗子可饿不得。”
花九想到那方白巾还落在地上,当即抢先一步道:“我、我先去换!然后我去生火烧饭!妙娘稍候!”
“慕言?”
“走了!”
花九快步跑入房中,赶紧先把地上的白巾捡起来,小心地铺回床上,刚一回头,便瞧见霍桐儿走了进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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