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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的声音都更加明显,满园的香。
那株古银杏树近看则更加绚烂,它被一圈写着祈愿的话的红布围着,带着秋日的黄。
门口有年轻的小僧双手合十递给她们一卷经书,又指指门边叠起来的一沓子明黄色的圆垫。
郁景拿了最上面的两个,边忍着哈欠,边拽着易蓝因跪下去。
耳朵里都是咿咿呀呀的梵文经书,她听不懂又困,便偷眼去看身边的易蓝因。易蓝因显然比她心诚得多,她认真盯着那卷经书上的字,嘴上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小声地念着。
人的感官被这些超凡的环境所影响,使得郁景重新规整了下自己的坐姿,她抬起头,正对上住持先生的眼。
郁景惊慌失措地挪开眼,像上学时被老师发现正开小差一样。
耳边是易蓝因小声地呓语,郁景便也跟着凑过头去,她给她指指经书上面的字。
那颗晃动着的不安的心脏便奇异地安定下来。
郁景从前不信佛,以后也不会信,但此刻的安宁使她内心平静,记挂着很多人很多事的心渐渐归于宁处,化繁为一。
脑海里的杂念被激荡地洗涤了几遍后,僧侣和信众们逐渐离开。
易蓝因原处双手合十朝正前方的佛像拜了三拜,表情认真又虔诚。
那位本来已经离开的住持又折返回来,他手里拿着一把香,递给易蓝因三根后,他转身离开。
两人从殿内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完整整地现了身。
是难得的日月同辉的时辰。
易蓝因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去。
觉得心里舒畅不少后立刻安利郁景学她这么做,“真的有用,”她信誓旦旦地,“香的味道也很好闻。”
没精打采的郁景问她:“你不困吗?”
“还好,以前上大夜习惯了,睡觉的时间都是一段段的。”易蓝因说。
郁景晃晃脑袋,眼皮耷拉着,“这里离姐姐的医院不远了,咱们走着去吧,安全一点。”
易蓝因朝她点点头,又扯扯自己身上的皮衣问她:“我看起来,成熟稳重吗?”
郁景摇头笑道:“不,你身上能用眼睛看得出来的,只有美貌。”
“你说我没内涵呗。”易蓝因开她玩笑,“全当你夸我漂亮了。”
郁景垂头跟着她笑,并没有辩解。
她知道易蓝因懂她的意思。
寺庙离医院很近,也不知道米来姐当时在医院选址时,这座寺庙起没起过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反正几百米外,就是来路的私立医院。
收费昂贵,主打一个服务,拥有胰腺方面全国最牛的大佬专家。
寺庙的一天开始的早,医院则是不分早晚。
郁景在医院门口买了奶奶最喜欢吃的油盐儿烧饼,从小吃店门口出来发现易蓝因戴着头盔手里正抱着一大捧百合花,身后跟着水果店的老板,正找地方把手里硕大的水果篮子往她手心里放。
大明星此刻滑稽得像默剧大前辈憨豆先生。
郁景几步过去,“你买这些干嘛?奶奶吃不了。”她刚从她手心里费劲拿出来那果篮,水果店老板立刻闪身,恐易蓝因突然改了主意找他退果篮。
易蓝因艰难地从那一大捧花后现出脑袋,“奶奶吃不了就你吃,别废话了。”
声音嗡嗡的,郁景得把耳朵贴在她头盔外面才听得清。
易蓝因不大乐意地推开她,“别碰坏我的花儿。”
郁景无奈地挑眉,“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易蓝因晃晃那沉重的头,“我不紧张。”
郁景笑着推着她的肩膀,一路走向奶奶的特护病房。
两人进门的时候,门两边还有两个穿黑西装的守门,很像黑…帮电影,见到郁景,还要先鞠一躬。
“郁总。”还要特意压下嗓门。
郁景紧咬下唇,硬着头皮朝他们点点头。
推门进了屋子后,缩着脖子对着空气打了几拳,她算个屁的总。
易蓝因小声地笑话她,又拉着她的耳朵鬼鬼祟祟地小声道:“习惯就好了。”又坏笑着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
郁景没办法习惯,她从玄关处探过头去,床上的奶奶还没醒,她放缓脚步走近奶奶的病床,拿起床边柜子上叠起来的干净毛巾,轻轻擦了擦奶□□上的汗。
前些年奶奶还没这么怕热,最近一两年开始盗汗,睡到后半夜就热得满头大汗,却不像小孩子似的热了会踢被子。她睡觉很老实,手脚都不动的。
郁景在国外的时候,曾托已回国的战友帮忙带奶奶去大城市看病,西医都说没什么大问题,中医也只是开了各种温凉的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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