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服藥兩字,盛拾月明顯皺了皺眉,可一天一夜沒吃東西又餓得難受,只得揮了揮手表示同意。
那僕從便將食盒打開,端出裡頭的白粥。
盛拾月半躺著一動不動,到底是個祖宗,直到那僕從將盛滿白粥的小勺遞到她唇邊,她才懶洋洋地張了張嘴。
在醒來的這段時間裡,她仔細思考了下,寧清歌這人軟硬不吃,商量不成,尋死也不妥協,一整個硬骨頭,她一時半會也無計可施,乾脆先吃飽養好傷再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大不了等到小姨回來,再央著她幫自己去陛下那兒說兩句,到時就算寧清歌不想和離也得和離。
她想得挺好,可在白粥入口時就變了臉色,含在嘴中,咽下也不是吐也不是,好半天才像吞刀片似的咽下去,立刻就道:「這是什麼東西?!」
那僕從被嚇了一跳,有些慌不擇言,連忙道:「是廚房按照醫師估計的時間,等殿下快要甦醒時,才下鍋熬煮的白粥。」
盛拾月惡名在外,這僕從自然也聽說不少,思緒一轉就誤會盛拾月要冤枉她。
她身體一抖,聲音發顫,努力強撐著道:「府中的僕從都是用好些年的舊人,食材採買三天一次,裝盤之前也要請廚師先嘗過,確定菜品鹹淡適宜才能端上來。」
言下之意是絕不可能有人下毒。
盛拾月才不管她誤會了什麼,拿起旁邊的水杯就往嘴裡灌,連著咽了幾口溫水,擠出一句:「這是什麼米?」
僕從觀察著她表情,小心翼翼道:「是今年的精米。」
盛拾月又問:「怎麼煮的?」
僕從滿臉迷茫,但仍老老實實道:「先將精米盛於碗中,以清水浸泡半個時辰,而後倒入鍋中,滴上些許油,再讓人站在旁邊一直攪拌。」
寧清歌雖有清官之名,但也不至於故意剋扣著自己,吃穿用度在京中也算精細。
可眼前這人是名滿汴京的頭號紈絝,既是紈絝,又怎能在最重要的「吃」上虧待自己?
尋常精米都嫌糙,有錢也難買的胭脂米、珍珠米也才勉強入口,更別說煮粥時要取鹿湯熬煮,以添其味,不然孟小四兩人也不會說盛拾月挑嘴。
盛拾月眉眼耷拉下來,整個人往床里一躺,殃殃道:「你去幫我問問寧清歌,她想方設法將我抬進來,就是為了蹉跎死我嗎?」
這青山她實在要不起。
那僕從聽來聽去,終於明白了幾分,不清楚這祖宗往日是如何奢靡,只能苦笑著去喊寧清歌。
午間的日光強烈,一股腦地從雕花木窗里擠入,成束的光線落在地上,如同複雜繚亂的花紋。
盛拾月眯著眼往那邊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晃了眼,不過短短兩日,這人就瘦了好些,連身上的白色裡衣都變得松垮,露出一截平直鎖骨。
剛剛跨過門檻的寧清歌,一抬眼便瞧見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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