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走邊問道:「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床上那人才恢復一絲神采,眼睛一酸,眼尾竟多了淡淡的紅。
盛拾月是真委屈了,她雖個不受寵的皇女,可前有皇貴妃慣著,後有小姨寵著,完全可以說得上是嬌慣出來的小祖宗,長那麼大沒受過幾回氣,如今倒好,吃了一堆悶虧不說,現在還得挨餓。
寧清歌原以為她又在鬧脾氣,早已做好應對的準備,結果卻瞧見這一幕。
她面色一緩,隨即坐到床邊椅子上,聲音不自覺放低,問:「是府中吃食不合你胃口?」
床上那位點了點頭,半點面子都不給地回答:「難吃。」
寧清歌表情僵了下,有些無奈,只能道:「那你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將樊樓的廚子請來?」
汴京酒樓眾多,但最奢華的唯有樊樓,京中達官貴人宴請賓客,若不是在樊樓設宴,難免被取笑看低,而盛拾月這個嘴挑的傢伙,也常往那邊跑。
盛拾月瞧了她一眼,又冒出一句:「床也不好睡。」
寧清歌不禁愣了下,視線挪到被褥上,問:「怎麼不好睡了?」
難不成是僕從偷了懶,這幾日沒有換被褥?
盛拾月便答:「又沉又悶,我夏日只用香雲紗做的薄被。」
寧清歌有些無言,這人倒是會享受,即便是她這個當朝丞相,一年也只得幾匹香雲紗,勉強做幾件貼身的衣裙。
盛拾月接著補充:「還硬。」
寧清歌不想再細數自己墊了幾床軟墊。
盛拾月越說越委屈,眼淚珠子都要掛到眼尾了,再道:「還有那帳子裡,也沒掛著個香球,我說丞相大人,你平日裡怎麼睡得著的?」
丞相大人無話可說,只能垂眼看著她。
盛拾月這人相貌生得太好,精緻明艷,微微泛藍的眼眸在覆著一層水光後,便如寶石般耀眼,即便胡作非為,也讓人生不出半點氣。
就好像她幼時瞧見宮中妃子飼養的獅子貓,也是這般矜貴漂亮,性子頑劣些也無妨,將算伸出爪子將主子衣裙扯成條條破布,也只會被笑斥幾句。
於是,寧清歌嘆息道:「那你要如何?」
盛拾月停頓了下,才試探著開口:「我想回去……」
「好,」出乎意料的,寧清歌答應得很快。
盛拾月甚至遲鈍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還沒有來得及驚喜,便聽見寧清歌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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