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歌唯一在意的是會不會又刮疼盛拾月,故而越發謹慎,儘量控制指尖,不要碰到這人,一時也忘了說話。
盛拾月卻越發誤會,滿心愧疚,她雖不清楚寧清歌如何進來的,但瞧她穿著宮裙,打扮如侍人,必然是幾經輾轉,冒著危險,趕到景陽宮尋她,堂堂一個丞相又為她脫衣服,又給她擦身子,自己態度一般也就罷了,還說出這樣的話。
擦拭完身後,便輪到前頭,只是盛拾月起身不便,寧清歌只能低聲道:「殿下稍起身些。」
盛拾月努力撐起身子,結果又扯到傷口,眼尾又紅了紅,只能勉強挪起一點,小腹倒是在猛吸一口氣後,凹出圓橋般的弧度。
寧清歌瞧她辛苦,便想著快點結束,不再之前那樣磨蹭,可布才到腰腹,那人卻突然鬆氣,將她的手壓在下頭。
「殿下?」她以為是盛拾月憋不住氣了。
可那人卻艱難挪了挪身子,然後漲紅著臉,彆扭冒出一句:「也沒那麼糙。」
原來在用實際行動,彌補剛剛的失言。
有的人赤口毒舌,不覺愧疚,而盛拾月卻是有著鋒利爪子、但只用粉肉墊拍人,甚至還會因此愧疚的獅子貓。
屋外夜風拂過,搖晃桂樹,天邊烏雲散去,露出一輪圓月,將庭院化作一汪春水。
那止於唇齒的笑,還是忍不住輕輕泄出。
她的殿下一直都是那麼可愛啊。
笑聲被某個人察覺,果不其然炸了毛。
她偏過頭就瞪寧清歌,又羞又惱地罵道:「寧清歌你笑什麼?!」
一點也不凶,恨不得寫上虛張聲勢四個字。
可愛。
寧清歌忍不住笑起來,眉眼舒展,如秋水的眼波漾起圈圈漣漪,搖碎滿湖的月光。
毫無威懾力的盛拾月癟了癟嘴,吸了口氣將肚皮撐起,然後拍了拍對方的手,示意她快點挪開。
煩死了,她就不該安慰寧清歌。
可下一秒,那人就俯身而來,瓷白指尖勾起垂落髮絲,撩至耳後,然後輕吻在她額頭。
炸毛的貓又一次瞪大眼。
寧清歌她在做什麼?!
她有同意嗎?這人是不是強吻慣了,動不動就突然貼過來,她昨晚就該狠狠把寧清歌推來,按著她的腦袋淹到湖裡去,這烏龜吃煤炭的老王八!!
這一吻不含旁的心思,只輕碰一瞬,如蜻蜓點水一般,轉瞬便退後,拉開距離。
之後寧清歌便起身,將曲黎準備的裡衣給盛拾月換上,繼而餵了湯藥和米粥,雖有木盒保溫,可折騰了那麼久,米粥早已溫涼,於是盛拾月沒食多少,不大有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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