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哼」了聲,便伸手去捏對方的臉,咬牙切齒道:「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
寧清歌便拽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口,便溫聲哄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盛拾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哄好,剛準備出聲,就聽見寧清歌道:「我腰後確實有一個刺青。」
盛拾月眨了眨眼,剛剛冒出的話繞到舌尖又憋了回去,又眼巴巴看向寧清歌。
本以為對方不想提及此事,所以故意繞開話題,盛拾月便順著對方,假裝自己沒有提起過,將這事掀過,可現在,寧清歌又主動開口提起,這是願意告訴她了?
不怪盛拾月如此困惑,這事疑點有三。
一是,在大梁,刺青也叫做墨刑,是為了防止因罪判為奴隸的人逃跑,就會在他們面容、四肢等無法用衣物遮掩的地方,用墨針刺下標記,如此防範與侮辱罪犯。
可寧清歌被牽連入宮時還未分化,按律是不允施於墨刑的,更別說她後頭分化成頂級坤澤,被赦免回自由身。
再說,她的刺青並不明顯,只在後腰下、脊骨中間,只有稚兒巴掌那麼大,若不脫去衣衫,實在難以察覺。
三是,這刺青……越看越像是大梁皇室的標誌。
一朵肆意綻放牡丹。
盛拾月緊緊擰著眉頭,忍不住主動詢問道:「是誰?」
思緒到這,她心中其實已有了些許猜測,只是不可置信、也不敢肯定。
緊握成拳的掌心冒出汗,車廂已傳來些許吵鬧之聲,耽擱許久的隊伍終於趕到。
寧清歌語氣卻平靜,甚至沒有方才逗盛拾月時的情緒強,好像在說一句與自己無關的事,道:「曾因過錯,被陛下責罰。」
連回答都被極力簡略,完全不提此中屈辱,堂堂一朝丞相,卻被留下只屬於最低賤的奴隸印記!這比幾十板子更重、更狠。
盛拾月心一顫,便想要伸手抓住對方。
可寧清歌卻起身,拿起置於旁邊的衣袍,道:「陛下已至,不能再耽擱了。」
她面色如常,語氣也沒有絲毫變化,話畢,便要穿衣。
盛拾月不肯聽從,直接拽住對方手腕,耷拉著眉眼,如同一隻做錯事的小狗,滿懷愧疚道:「寧清歌,我不是故意提起的,我只是……」
寧清歌卻無奈,溫和道:「這和你有什麼干係?」
她輕輕推開盛拾月的手,披上外袍後、將宮絛系好,整理了下髮絲就要掀簾離開。
身後的盛拾月愧疚又無措,本就不怎麼會哄人,更何況是這種看似什麼事都沒有的溫和模樣。
不明白剛提起時,寧清歌為什麼沒有露出其他情緒,還能給自己上起課,甚至有心情逗她,逗完之後又主動提起問題,完全不是會生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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