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放任盛拾月在長生觀中,靜靜消化當年往事,一邊又怕盛拾月越想越氣。
所以每日都要派人送上各種物件,又按捺不住,連夜上山,甚至將盛拾月藏於衣櫃的布袋都帶上來了,更別說……
盛拾月不知該說什麼好,心裡頭泛起難言的酸澀,眼眶紅了下,又強壓著情緒,只道:「那些事都是真的嗎?」
即便已經得知了當年的全部,可阿娘在盛拾月心中的地位太重,即便再確鑿,也忍不住再一次出聲詢問。
寧清歌沉默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在這事上,她沒辦法欺騙盛拾月。
盛拾月的眼眸黯淡了些,不怪她如此做派,畢竟在大部分孩子眼中,母親的形象總是完美而高大的,可寧清歌的點頭承認,終於讓盛拾月死了心,不得不承認她的阿娘也是個普通人。
她情緒還未完全緩和,只隨意問了句:「那個掖庭的管事是你的人?」
寧清歌點了點頭:「她曾在掖庭中幫過我和母親,後頭她身子出了毛病,無法再乾重活,我便給她安排了個清閒的位置。」
盛拾月「哦」了聲,表示自己聽見了。
這事並不難猜,只是盛拾月為了將自己拉扯出之前情緒、讓自己專注於審訊的小法子。
她嘴唇開開合合,好半天才猶豫著擠出一句:「我阿娘與你母親當年在掖庭中,是否……」
話已到此處,她卻無法再說下去。
幸好寧清歌明了,搖了搖頭。
在掖庭之中的那幾年,葉青梧與姜時宜從未有任何越矩行為,她們都是世家將門精心培養出來的女兒,即便淪落至那種地步,也絕不會違背原則,做出不堪之事,甚至因心中有異的緣故,她們兩人更加克制守禮,連短暫的肢體接觸都沒有。
盛拾月聞言,先是鬆了口氣,又莫名憤憤不平,複雜情緒交織,就連她自個都想不清楚自己該如何抉擇。
戴在手腕的翡翠鐲子敲在盛拾月指節上,微微泛疼。
寧清歌猶豫了下,才道:「我母親離世時……」
寧清歌眼底的焦距散開,恍惚一瞬,
姜時宜的早逝,其實並不意外,當年的姜家何等耀眼,她即是家主女兒,又有不俗能力,向來是被萬人追捧的存在,即便之後被違背意願嫁於寧家,但也是個無比尊貴的寧相夫人。
可如今,天之驕女落入泥潭,被不起眼的侍人蹉跎,只能依靠著曾經辜負過的心上人,在宮中勉強存活,即便是性情再開朗寬厚的人,也難以開解自己。
更別說,姜時宜本身就是個氣性不低的人,即便面上不顯,心中也鬱結難消,日夜難眠,再加上每天都要幹活的緣故,姜時宜身子一差再差,最後一年甚至到時常咳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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