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瞞我好多次了。」
「未坦白心意之前,我覺得你是不安,怕傷害到我們岌岌可危的關係,所以不敢告訴我了。」
「坦白心意後,我覺得你是將我看作小孩,總擔憂我承受不住,無法坦然告知,於是我給予你承諾,說我會護著你,告訴你,我會有所改變,多努力,讓你覺得我可以依靠。」
「你被冤枉入獄,我憂心不已,與母皇相爭,被關入景陽宮半月有餘……」
她話還沒有說完,寧清歌就忙接道:「我知殿下的努力。」
她臉上是少見的慌張,緊緊揪著盛拾月的衣角,又一遍重復:「我知道的。」
像在挽留,證明些什麼。
盛拾月停頓一瞬,又繼續道:「這一次,我可以告訴自己,此事重要,事關國家,你也有不得已的苦楚,無法提前告知我。」
「阿娘、」盛拾月突然想到她們還在倚翠樓中,於是只含糊道:「當年的事,你不願告訴我,我也不怪你,畢竟真正的過錯不在於你,你只是被牽連其中,甚至是裡頭的受害者,不願主動提起也正常。」
「可這一次……」
她輕輕嘆息一聲:「寧清歌,你還想讓我為你找什麼藉口呢?」
「這是我自己的身體,難道我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嗎?」
她越平靜,寧清歌反倒越慌張,拽緊她衣袖,急忙道:「殿下、不是這樣的殿下。」
銅鍋里的羊湯冒出,落在銅壁上,還沒有來得及滾落,就先發出嘶拉嘶拉的聲音,轉眼就只剩下乾涸的白色痕跡。
盛拾月的衣袍被揪皺,懸在脖頸的項圈搖晃,映著燭火,反著五彩的光亮。
她沒有放下手,依舊緊緊蒙住,不願意放開,將此刻的脆弱擺在明面,所以用這種幼稚的方式隱藏。
「你覺得你在為我打算,百般算計,步步為營,卻不知我也在讓你,仍由你欺瞞,讓你擺布。」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殿下,」寧清歌有些無措,平日裡的冷靜理智都拋開,在慣用的方式無用後,她甚至不知該怎麼哄。
盛拾月突然抬起頭,定定看著對方,一字一頓道:「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仗著我的忍讓,一次次欺騙。」
這是她們互相表明心意之後,第一次的爭吵,或許都不可以叫作爭吵,畢竟所謂的爭吵,都是兩個人在大吼大叫,恨不得處處壓制住對方,而寧清歌、盛拾月兩人,一個溫聲央求,一個語氣平靜,只是語速比往日都稍快些,好像是一對普通朋友在商量事情。
「寧清歌,你很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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